自从今年冬天开始,岳行川的脾气不知为什么比以前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常常摆出那副冰雕似的脸孔,可是至少许久没有见到他杀人了。连带着永宁王府里的奴才,也过了许久的好日子。
可今天王爷正午回来,脸色便阴沉的骇人,连三殿下郁恒礼都只是瞧了他一眼,便称自己府中有事要看看,便带着几个奴才离开了永宁王府,可看他整整收拾了两车的行李,谁还会相信他是回去看看?这架势分明是打算一年半载都不再回来了。
现在的永宁王,才是真正的永宁王,他面色平静如水,眉眼棱角分明,微微眯起的眼眸明明不带一丝杀意,却让人看了忍不住发抖,好似被他看一眼变回索了命去。
“诸怀在哪?”岳行川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是他近身的几个侍卫一听见有人被点了名,便一个个如蒙大赦一般,忙不迭的把诸怀的供了出来,一个个便逃之夭夭。
诸怀原本比郁恒礼更早的看见了岳行川,便声称要送送郁恒礼,其实不过是逃到了郁恒礼的府邸躲了起来。巡风来寻他的时候,他正和郁恒礼两人对饮,一边喝着酒一边庆幸两人的机智,早早地跑了出来。
听到岳行川找他,诸怀便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尤其是看到郁恒礼和巡风两个人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边恨不得给他俩的就离下点鹤顶红。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丝毫不敢耽搁,立刻起身返回了永宁王府。
诸怀一进门,见岳行川坐在书房的暗影中,身上带着浓浓的煞气,好似死神一般。也不知道岳行川是不是有意,偏偏他进来了好久,岳行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让褚怀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在自己耳中越来越清晰。
“我要七个人,六男一女。”岳行川声音冷冷的,诸怀不明所以,试探的问道:“王爷这次是想处决哪七个?”
“我想处决你。”岳行川说话的时候,诸怀已经被一阵劲风推倒了岳行川的面前,岳行川直逼着他的眼神中透出的寒光,让他毫不怀疑岳行川此言非虚。
有了这份心思,诸怀心中倒是安定了,声音也从容了起来,说道:“如果到了需要的时候,奴才立刻就去死。”
“你的命,我还要用一阵。”岳行川微微扬起嘴角,声音却未见一丝暖意,只是说:“绿蕊该回来了吧。”
“王爷是要......”诸怀待要再问,转念却以心中了然,便恭敬的说道:“奴才明白,王爷放心。”
岳行川一个人站在书房的窗前,眼中闪过郁妲颜那那黯然中带着倔强的眼神,和指缝中透出的猩红掌印,心中一紧,叹到:“你这是何苦,让我来有什么不好?”
汀澜宫中,宫女奴才们出出进进的忙成一团,一个时辰的功夫,太医就来了三波,来送消肿要的更是数不胜数,都被雪茶以郁妲颜需要休息未有给拦在汀澜宫外。只有郁恒礼这个脸皮厚,到底没有拦住,现在正坐在郁妲颜的寝殿内。
“带着面纱干什么?让哥哥看看?”郁恒礼见郁妲颜带着面纱,便伸手想要掀起来,却被郁妲颜轻巧的躲过了。
郁妲颜声音冷冷的说:“三哥往日少来汀澜宫,此时前来却不止所为何事?”
郁妲颜自从怀疑其岳行川言行转变的目的,便连带着对郁恒礼也防备起来,此时这一番话,硬生生划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郁恒礼讪笑,可是为了完成岳行川交给他的任务,也只好厚着脸皮说:“我是你哥哥,你挨了打哥哥心疼,来看看你有什么错?”
“这个......”郁妲颜被郁恒礼的厚脸皮弄得颇为无语,一时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淡淡的笑了笑,端起茶盏掩饰此刻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