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走到窗户前,将嗡嗡作响的窗户打开了一道,接着将头探了出去。
窗户关着时,我还不觉得外面的风有多大,这一探出头,绕是我已经不是个人了,我也被吹的有些受不了了。
未免被风吹断了脑袋,我赶紧将头收了回来,随手砰的一声将窗户又关上了。
考虑到罗铮那幅弱不禁风又带着病的身体,我觉得还是去接他一下合适,也没多考虑,我就直接出房门找了乔家的人,借了把雨伞,就匆匆下了楼。
楼下的风远要比在楼上探头时还要大,吹的我真想直接将雨伞扔了算了,好在还没走出小区,就看到罗铮带着行李走了过来。
“你怎么下来了,快,快回去。”罗铮还没走过来,就冲着我喊道。
我也不说话,直接接过自己的包,抱着就往回走。
“今天这雨真大。”
刚进屋,罗铮就先将我背上的背包拿了过去,然后他一个人将所有行李抱去了房间,而我,却朝着乔大夫住的房间走了过去。
房门没关,我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乔大夫,他死了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脸上已经开始发青发暗。
房间里除了乔大夫的尸体,就只有乔大夫的女儿在,她背对着房门,弯着腰。
我朝里面走了几步,微微侧头就看清楚她在做什么了。
一般人正常死亡,但凡有亲人的都会有幸在下葬之前,被亲人亲手换上一套崭新的衣服,原先那些旧衣服不会被丢掉,而是等到尸体下葬时,一起烧还给死着。
看着乔大夫的女儿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的替自己的父亲换上新衣服,我的嘴角突然扬了起来。
因为我很想知道,我死去的那天,是谁给我换的衣服,是院长伯伯还是别人。
虽然说被人看光不是一件好事,但看着乔大夫换上新衣服的模样,我突然对人死后的这套习俗怀念的很,至少他们换上新衣服,就可以一直睡在土里,直到腐烂成灰。
可我呢?
呵,恐怕这一辈子我也感受不到那种睡到腐烂的感觉了。
乔大夫的女儿似乎才发觉我进来,她回头看见我,显然是吓了一跳。
我看着她已经红肿了的眼睛,出于礼貌说了句,“节哀顺变。”
“没事,我爸这病已经拖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和我哥心里早就做了准备。”乔大夫的女儿抹掉眼泪,转身将床上的被子重新盖到了乔大夫的尸体上。
她做完这一切,然后示意我跟她出去,我顺着她的意思做了。
等她关上房门,她才看着我说道:“我哥出去准备寿礼要用的东西了,估计待会就能回来,那……你们也等了一天了,我们来看看药方吧。”
说着话的功夫,她就走到茶几前,将药房拿了出来,顺带着还让我将罗铮叫了过去。
她再次替罗铮把了脉,但是,我看她脸色凝重,眉头深锁,就知道她没办法。
我们三个人对着一张药方正研究的入神,这时门口传来响动,接着就看到乔大夫的儿子走了进来,他手里抱着一堆东西,我踢了罗铮一下,他马上跑过去搭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