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礼品盒,如以往一样将礼品盒递给了周蔓。
“这么大的盒子,看来这回送的一定不是珠宝首饰,上课还有一会,我们一起看。”
周蔓抽走祁婉婉刚拿起的笔记,朝她扬了扬礼品盒,她日常最开心的事,就是拆爱慕祁婉婉的男生送给她的小礼物,时不时就能拆出惊喜,比如手表、项链、耳环、香水、口红……
没了课本,祁婉婉的目光无奈地落向周蔓手上的动作,她拆礼物的速度极快,不过十几秒,结实繁复的外包装就被她打开,露出了里面一个大型的黑色盒子。
周蔓唇边多了一抹期待的笑意,一抬手,盒盖便被揭开,当目光落在盒中一只鲜血淋漓的断手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惊恐,尖叫着跳开老远。
祁婉婉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要不是坐着的视线受了阻挡,她的反应估计也和周蔓一样。
“这谁送的?送你这么变态的礼物,一定是哪个被你拒绝的男生送的,看来你以后拒绝人得温柔点。”
周蔓冷静下来后,重新靠近礼盒,边打量盒中塑胶做成的假手边开口,祁婉婉将目光从假手上移开,顺着周蔓的话回忆最近拒绝过的追求者。
“盒子里连张小卡片也没有,吓人的连姓名都不敢留一个,孬种……”周蔓将礼品盒里的泡沫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面上带了一抹鄙视。
祁婉婉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近日被她拒绝的追求者,没有发现可能产生过激行为的人,正要说算了,就见校长公子沈皓阳朝她们所在方向走了过来。
原本祁婉婉对沈皓阳只是厌烦,经过几日来课堂上的相处,已经变成了厌恶,她发现他素质极其低下,不仅长期在课堂嘲讽老师,还喜欢在上课时把脚搁在课桌上,偏偏他就坐在她后面的座位,每每想起他翘高的脚,她心中就一阵膈应。
将目光从沈皓阳身上移开,重新落到断手上,祁婉婉忍着恶心将断手收回礼品盒中,起身正打算将礼品盒扔掉时,面前突然多了一堵肉墙,已经回到座位的沈皓阳不知何时立在了她身旁,神情似笑非笑。
“暗恋我?”
祁婉婉一愣,“什么?”
“因为嫉妒拆我学妹送我的礼物?”沈皓阳的目光落到祁婉婉手中的礼品盒上,随后滑向她白皙娇美的脸,“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我不喜欢你这款。”
话音一落,沈皓阳便转身回了座位,祁婉婉面上多了一抹难堪,这份没署名的礼物是别人送给沈皓阳的?她和沈皓阳的座位隔得这么近,送错也有可能……
祁婉婉回头转向沈皓阳,正想分辨几句,衣袖上突地多了一股轻柔的力道,是周蔓拉住了她。
“算了。”周蔓凑近祁婉婉耳边,低声劝道。
祁婉婉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但拆了别人的礼物终究理亏,落在椅背上的指尖紧了紧,她刻意忽略沈皓阳嘴角的嘲讽,郁闷地转回身子。
晚间,三楼书房,祁婉婉推开门,打算找几本民族舞相关的书看,下午的最后两节舞蹈课,有几个舞蹈动作,她做的不够规范,老师又有急事回家,没办法请教,只能自己找书本研究。
书房的书由于数量巨大,祁父之前专门进行过分门别类,她记得舞蹈类的书好像在最后一排的左边书柜。
刚走到倒数第二排,祁婉婉就听到了轻微的书页翻动声,她顺着声音抬眸,正好看见穿着一身大红色性感吊带长裙的卫纯,在专注看书的祁旻面上印下一个香吻,她一怔,反应过来后匆匆背过身子,面上多了一抹尴尬的微红。
他们怎么在书房就?不过他们是情侣,这样也是正常的。
祁婉婉忽略心头涌起的不适,刻意将本就轻柔的脚步放得更轻,试图在不惊动祁旻和卫纯的情况下离开书房,不料才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祁旻略严肃的声音。
“去哪?”
祁婉婉脚步一顿,微弯的背脊下意识挺直,一时之间不太确定祁旻是不是在对她说话。
“在自己家里活的这么小心翼翼,祁家亏待你了?”
他果然是在对她说话,看见他们亲热,她不躲开,难道还要凑上去打招呼?果然他看她不舒服,她怎么做都是错。
祁婉婉慢悠悠地转过身,刻意不去看祁旻和卫纯。
“我……我想找本小说看,突然想起小说全放在第一排,我走错位置了。”
祁旻拧起眉头,漆黑的目光在祁婉婉周身来回扫过,最后落定在她低垂的小脸上,短暂停留几秒,便又重新回到了书册上,不再理会祁婉婉。
已经与祁旻拉开距离的卫纯见突然冷场,温柔地开口解围。
“婉婉,你想找什么书?我帮你。”
“不用了,卫姐,我知道书在哪,你和大哥忙,我自己找就行。”
话音一落,祁婉婉便脚步匆匆地走向第一排,随手在第一排抽了本书,快速离开了书房。
“婉婉每次见到你,怎么都这么拘束?我第一次看到你们这样的兄妹。”卫纯收回落在祁婉婉背影上的目光,转向祁旻,笑道。
祁旻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将手上的经济学书籍放回原位,“今晚我有事要忙,你先回去。”
卫纯面上多了一抹意外,最近公司事务繁忙,他们已经有十来天没有亲近过了,他没有需要?
尽管心内不舍,但她和祁旻的情侣关系其实更像上下级关系,她在他身上从未感受到男女之间的温情,不过他身上的个人魅力和财富是她一辈子望尘莫及的,只要他肯留在她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那我先走了,明早再过来看你。”
卫纯离开后,祁旻再次从书架上抽出经济学书籍,翻到先前看过的地方,这一次先入眼的却不是经济学的文字,而是卫纯所说的祁婉婉看到他很拘束,他对她很差?
周日的相亲无法逃避,祁婉婉只能以她自己的方式来表达拒绝,找了一身以前做家务时穿的陈旧深蓝色圆点裙,又用从周蔓那借来的化妆品化了大浓妆,当她觉得镜子里的身影实在不堪入目时,这才坐上朱司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