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沈琬卿扯了扯唇角，奈何发现她不管怎么努力都笑不出来了。
她不怕殷羡误会她，也不怕殷羡厌恶她，她就怕殷羡是真的爱上洛南音。
她自己心里清楚和洛南音的差距。
她地位没有洛南音高，洛南音是宸国最受荣宠的公主，说不定以后还能帮殷羡回到北渊，甚至继承皇位。
但她不行，她只是郡主，还是个外姓的郡主，虽然有太后宠爱她，但太后毕竟只是太后，这宸国还是皇帝说了算。
而且经过之前的宫宴，洛南音的才华也是有目共睹，在加之她还会医术，这样一算下来，她甚至没有几分把握能赢得洛南音。
可现在殷羡这副模样明显是爱上洛南音了。
她该怎么办？
沈琬卿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慌张道：“琬卿想起还有些事，就不和世子聊了，琬卿先走一步。”
说罢她便慌慌张张离开了，只剩下雪地里一连串的脚印证明她还来过。
殷羡淡淡将目光移开，仍旧在赤脚大夫屋前等待着。
整个村子只有这一个大夫，也只有他的家里才有草药。
沈琬卿刚走，赤脚大夫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出门之后还探头探脑的，模样有些滑稽。
“那姑娘走了？”
赤脚大夫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脸上倒是保养的还不错，不像是这个山村里土生土长的村民，反而像是从外面进来的。
殷羡看着他左顾右盼的模样，道：“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赤脚大夫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那就是已经走了，走了好走了好，我这人最讨厌男女之间的麻烦事了，那姑娘一看就是喜欢你，但是你又喜欢卧床那姑娘。”
赤脚大夫一直碎碎念。
“话说我个人也比较喜欢卧床那姑娘，小伙子，你眼光不错！”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殷羡眉角抽了抽，提醒道：“药。”
“哦，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赤脚大夫一拍脑袋，从屋内拿出之前抓好的药递给殷羡，又笑道：“这药方是卧床那姑娘开的吧？真的难得的方子啊，如果不介意，我能不能将那药方收着？”
“随便。”
殷羡拿过药就往回走，准备给洛南音煎药，但那赤脚大夫像是来了兴致，竟跟在殷羡身边八卦道：“其实我也觉得卧床那姑娘很坚强。”
殷羡加快了脚步，似乎是想把这赤脚大夫甩下，奈何这赤脚大夫每个眼力见，竟然小跑着跟了上来。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这样说？”
殷羡目不斜视：“不好奇。”
赤脚大夫笑道：“那我就跟你说说。”
殷羡：“……”
“其实我觉得那姑娘坚强不是因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像寻常人一样大哭大闹，虽然她也一直哼哼唧唧，但她会在治疗的时候遮住虎子的眼睛，这样的女子，我也是第一次见。”
殷羡窄了窄眼帘，步伐也不由得放慢了些，似乎也很有感触。
虎子就是那个村长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