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清醒的很。
平时她可以插科打诨,可以装疯卖傻,因为她觉得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她就是个乐在其中的看客。
可如今不同,这副银针对她而言才是真正意义上属于她的东西。
她必须去争夺。
殷羡止住了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本就分明的轮廓染上了几分凌厉,原本还深如潭水的眸子此时此刻只剩枯寂。
仿若潮水渐退,目光所及之处,寸寸干枯。
不知为何,看着殷羡的眼睛,洛南音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芜。
仿佛眼前这个人一下子就离自己远去,再也无法触及。
他的眼睛里就像是失去了一种专属于她的光彩,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奇怪,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气氛很压抑,手中的金钗抵着的地方是处死穴,只要她用力戳下去,殷羡必死无疑。
那金钗很尖锐,她捏着金钗的手微微发抖。
她嗓子有些发干,道:“我不是故意……”
“很好。”
殷羡打断她的话,那眸底枯寂无波。
“我竟才发现,你真是有做一把刀的潜质。”
洛南音执着金钗的手颤了颤,脸色发白。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一直以来,她和殷羡之间非敌非友,却保持了一个平衡的状态。
她撞破了殷羡的秘密,但他并没有杀她,虽然偶尔威胁她,但也没有真正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他们之间一直有着不言而喻的底线。
而今天她打破了这个底线。
是她将利器抵在了他的后颈上,是她自私冷血先提出不能带暗器比试,却留了后手。
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他。
或许他们两个人心底一直都是互不信任的,但先表现出来的那个人有罪。
她就是那个罪人。
一炷香的时间已到,那尖嘴猴腮的男人笑呵呵地走上了擂台。
他道:“今日的比试时间已到,姑娘你没有挑战成功。”
随即他又打趣笑道:“不过我看姑娘你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你家少爷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这场比试也算没有白比。”
台下众人也跟着哄闹起哄,一帮人转眼间化身媒婆,使劲磨着嘴皮子撮合着这两个人。
洛南音回神,瞬间收起手中的金钗藏进袖子里,垂着眼帘将情绪敛进眼底。
她松开胳膊往后退了一步,厅顶柔白的光线打下来,让她莫名地发冷。
她抬头看了眼殷羡,转身便下了擂台。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见状也摸不着头脑,权当是她害羞也没在意。
反而笑呵呵地朝殷羡迎过去,道:“这位公子,您赢得了最后的比赛,可随小的到后厅挑选珍宝。”
殷羡低着眼帘,片刻幽幽道:“好。”
台下人声鼎沸。
洛南音头也不回的往关卡处走,袖中的金钗被她握得全是汗。
连翘见状赶忙跟上,也不多问。
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她抬头扫了一眼,是之前那个嘴歪眼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