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羡看着她，眸子竟格外的清浅。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如果太后背地里阴你，我就治她。”
洛南音眼睛弯了弯，笑道：
“哇，有人罩着的感觉可真好！虽然说有人想杀我，但是我父皇宠我，你也愿意罩着我，在我能自己学会飞翔之前，你们都愿意给我遮风挡雨，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有福气呢？”
殷羡嘴角也勾了勾，然后继续吃着盘子中的豆腐丸子。
他在一边吃，洛南音在一边撑着脑袋看着。
突然，洛南音懒洋洋地问道：“殷羡，以前有没有女子愿意这样对你？”
许久，殷羡回到：“有。”
洛南音眼神动了动，不再说话。
殷羡低低道：“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
洛南音道：“估摸着我听了以后心情不好的几率比较高，为了今天晚上我能睡一个好觉，我还是不问了。”
殷羡唇角勾了勾没说话。
他又夹了一个豆腐丸子放入嘴中，直到咽下后，才低低道：“以前我娘也是这样对我的。”
殷羡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就像是这夜风轻轻拂过窗棂一般好听。
洛南音倒是没料想到殷羡的回答是这个，一时间没有说话。
据他了解，殷羡的娘亲并不是宫中的宠妃，地位卑微，还未看着殷羡长大成人就去世了，至于死因是什么，众说纷纭。
但不管传言到底怎么说，殷羡都没有娘亲了。
旁人只会唏嘘殷羡可怜，从小就没有了娘，但是没人会管他这么长久以来都遭受了什么，一句可怜便是给他最好的怜悯同情。
洛南音默了默没作声。
殷羡既然愿意主动跟她说起这个话题，她就只用听着就好了。殷羡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倾听者。
半晌，殷羡又低低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豆腐吗？”
洛南音摇摇头。
他轻笑一声，淡淡道：“在我小时候母妃地位低，俸禄也不高，宫中的太监宫女个个都是趋炎附势的人，对我母妃态度恶劣不说，就连那微薄的俸禄也要克扣。”
“有一段时间我和母妃一口肉都吃不到，母妃见我太瘦了，没办法，只能腆着脸去御膳房找人要吃的，那御膳房的奴才是宫中宠妃的人，他哪能见得我和母妃好，最后只给了母妃一袋子黄豆，后来母妃就拿着这一袋子黄豆回到寝殿给我做了一碗豆花。”
说到这，殷羡又抬头看了洛南音一眼，某种有流光闪动。
“那时母妃也是变着法用豆腐给我做吃的，不过这豆腐丸子我今日是第一次吃到。”
洛南音看着殷羡，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他。
她没有同殷羡一起经历那段灰暗的时光，所有安慰人的话语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洛南音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将手放在殷羡背后抚了抚，像是在安慰那日喝醉了拥她入怀的殷羡。
见她动作小心翼翼，殷羡心中便是一阵酸胀。
他知道，洛南音是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