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子心头一震，不由得抬头瞧了一眼洛南音。
他没想到元懿公主的医术竟然高超到这个地步，效果完全是立竿见影的。之前连翘给他拿过来说是洛南音自制的伤药效果就已经够好了，没想到洛南音的针法竟然更神奇。
思及此，衡子的神情不由得多了些敬佩。
洛南音凝神施针，一炷香的功夫，衡子胳膊上的脓包已经全部平息了下去，淡黄色的浓水流了出来，带着股恶臭。
衡子觉得自己的胳膊由原先的疼，变成现在有些痒痒的，像是正在长新肉。
洛南音收针，又给他上了些伤药，道：“好了，新皮肤还要长几天，要不了多久你的伤就可以完全好了。”
衡子收回手臂，立马恭敬地站起来，垂首道：“奴才谢过元懿殿下。”
“行了。”洛南音摆摆手，又道：“不过你这伤要定期换药，你自己方便吗？”
“奴才方便。”
他两个手臂都受伤了，给自己上药肯定很麻烦。
洛南音想了想道：“连翘，你以后来给衡子换药吧，一天一次就够了，总共不过三天他的伤就可以完全好。”
连翘应道：“是。”
洛南音挑出了几瓶药放在桌子上，又道：“衡子，现在你说说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衡子垂首站着，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半晌道：“奴才是参加训练的时候伤的。”
“训练？”
什么训练能把人整成这个样子？
衡子解释道：“宫人有很多主子为了培养自己的人，都会暗地里选一些有意愿的人让其参加训练，最后熬过去的都可能成为有用的线人。”
总的来说就是有人在背后招募势力，需要那些天赋异禀又或者意志力极强的人，需要他们成为自己人帮他做事。
洛南音眉梢挑了挑，“这种训练应该是自愿而为，你为什么要参加？”
衡子顿了顿，答道：“因为不想再待在底层任人践踏。”
洛南音笑着摇摇头，问道：“参加这个训练成功之后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衡子抬头看着洛南音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以得到权势。”
他看着洛南音，神情极其平淡，却又透着股面临绝境的人才会有的韧劲。反正也一无所有了，不如拼一拼。
“奴才一个太监，如果连权势都没有了，还能剩下什么。”
洛南音默了默。
确实，一个太监，本身身体就已经残缺，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日后想必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如果他最后连权势都没争取到，整个人生真的就一败涂地了。
思及此，洛南音不由得看了眼连翘。
看连翘现在对衡子的反应，虽说不上是喜欢，但也有这个趋势。
万一连翘……
“行了，”洛南音站起身拂了拂衣摆，“既然你现在在我长乐宫，就是我长乐宫的一份子，就是受我庇护的，至于你想要什么，需要你自己去争取，我不会干涉你，在你真正成长起来之前，长乐宫可以作为你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