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微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仿佛很宠溺似的,只是眼里却闪过一丝隐晦的焦躁。
因此,他自然也没有瞧见,缩在她怀中的女子,笑意并非真的烂漫,却有另一种心思,在不断地生根发芽。
便是各怀鬼胎。
……
……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自那天遇到海棠过后,已经过去了数日。
这几日里,海棠也如同慕衾寒说的那般,教慕衾寒用毒蜘蛛来给海棠医治脸上的伤疤。
过程的艰苦海棠并没有明说,但前来回报消息的云昭说起此事的时候,面上仍旧带了些不忍的神情。
可见是真的很痛苦。
海棠还是忍了过来,毒蜘蛛医治的头七日是最难熬的时候,海棠这七日里,并没有用手抓挠伤口,算是平安度过。
只要接下来不横生枝节,再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到原先的容貌。
吃过的苦没有白费而是有了极好的成果,总归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就在这短暂的喜悦中,即将要迎来唐宛央的及笄礼。
一大早,唐宛央就穿上了裁缝做的簇新的烟水裙。
她平日里喜爱素淡的颜色,因此衣料的颜色也并不鲜艳,但料子都是上乘的,做工也极为惊喜。
几个月来来她的个子比起从前更长高了一点,袅袅婷婷,秀丽逼人,是上京城里少见的亮色。
红袖把檀木莲花银簪插在唐宛央的发髻上,瞧了瞧镜子,自己也颇感满意,道:“成了,姑娘且看看。”
唐宛央看着镜子里的姑娘,微微一笑。
她道:“走吧,去荣丰堂给老夫人请安。”
荣丰堂里,唐家人都齐聚一堂,因着将近她的及笄礼,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除了唐念清以外。
唐念清却是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死去了,为何唐家人还笑的出来?
在唐家这些年,萧怜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相处了十来年的情谊,何以一朝就烟消云散。
唐家人也实在太薄情了!
她惯来总是将所有的问题都怪责到旁人身上,却不想想萧怜秋究竟做了什么。
别说是为萧怜秋伤心难过,便是萧怜秋死了,旁人都要叫一声死的好的。
唐念清将所有的不高兴表现在脸上,却让唐老夫人看着更加失望了,这个孙女冥顽不灵,不知好歹,看来多年前就被萧怜秋养歪了,可悲那时候他们都还没发现,以至于变成如今的性子。
唐老夫人打算晾一晾唐念清,便和方氏几人说话,并未理会唐念清。
唐修谨也正与唐贺说着近几日的事,唐念清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唐家人都孤立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正在这时,唐宛央进来了。
唐宛央一进来,便依次给唐老夫人一行人请安。
唐老夫人高兴地受了,从丫鬟手里接过装着银踝子的荷包塞到唐宛央手里。
方氏也送上了荷包,唐念清眼尖的瞧见,方氏给唐宛央的荷包,比给她的要大多了。
真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她心中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