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衾寒道:“当然,我的毒蛛,整个西晋也难得找出第二只。倘若你忍得住,一月之内,必然能恢复从前模样。”
“如此,”海棠深深拜谢下去,“多谢慕姑娘了。”
“不必谢我,”慕衾寒收起木箱往外走,抛下一句,“等你忍得过去之后再说吧!”
院子里剩下的段依依,担忧的对海棠道:“你……果真想好了?”
“想好了,这位姑娘,”海棠反是笑了,“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说的都是实话。亲手拿刀划伤脸的疼痛我都忍过来了,这一点的确算不得什么。况且,等我恢复容貌以后,不仅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我不是海棠,而且对我来说,不也是一件好事么?之前唐大小姐也说过希望我能恢复容貌,鼓励我医治。”
“可……”可恢复容貌的风险如此之大,甚至会危及性命。
“没事的。”海棠看向坐在院子里的段朝,“我相信老天爷不会一直不长眼,老爷都忍过来了,我也能忍过来的,真的。”
段依依看了她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好,你一定……多加小心。”
海棠奇怪的看她一眼,点点头:“谢谢姑娘的关心。”
……
……
从苏府回来后,唐宛央叹了口气,在屋里想到白日里在苏府里发生的一切,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段朝已经慢慢好了起来,海棠也可能恢复容貌,
忧的是在恢复容貌的过程中,海棠也许会失去性命。
这让唐宛央有些坐立不安,海棠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活过来的,唐宛央希望她能活着。
要是因此又出事,那唐宛央可真是会内疚一辈子。
说起来,海棠会如此决绝,到底也是因为疯狂的想要替段依依平反,将卞安的面目大白天下。
这么多人因为卞安颠沛流离,家破人亡,卞安作为罪魁祸首,绝不可饶恕。
她必然受到惩罚。
此时的公主府里,正是一片灯火惶惶。
冬日里的公主府,仍旧温暖舒适。
桌上摆着的瓜果,竟还有不是这个时节的产物。这般金贵的东西,也只有在公主府才能用得上。便是桌上燃着的沉香,也是奢华至极的东西了。
卞安公主斜斜倚在塌上,身上穿着的绞丝长裙在灯火之下,闪出细小的光。
这本是她才能独享的美丽,如今上京城里却莫名其妙流出了一种料子叫什么“鲛人舞”的,没有她的绞丝昂贵,寻常的富人家也能穿得起,却比她的绞丝衣还要波光粼粼,令人惊艳。
她惯来喜爱的东西都只能一人独享,便不愿与上京城的这些贱民,不如她的商户们一同穿低贱的鲛人舞,但从前的绞丝,也不如以前那般夺人眼球,她的心里,也有些郁郁。
只有林一凡能让她心情稍好些。
“林郎。”她唤着,一边将头轻轻倚靠在林一凡的肩膀之上,十足的小女儿情态。
平日里熟识她的人见状,一定会大吃一惊,卞安公主也会有这般柔情似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