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海棠恨声道,“可小姐出事了,他是小姐的夫君,就应当毫无保留的信任小姐。但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还指责小姐,这是在剜小姐的肉啊!”
“旁人认为,他没有休掉小姐,也没有惩治小姐,就是他情深义重的表示,可笑。”海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快,像是要把积攒的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似的。
她道:“根本不是这样的。我们小姐本就什么错也没有,还白白失去了一个孩子,可从未见他做出什么。表面上装的情深义重,谁不知道他早已生了异心!”
最后一句话出来,唐宛央心中一动,缓声问道:“你说的异心,是什么意思?”
海棠似乎这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紧闭嘴巴,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
唐宛央没有给她沉默的机会,她道:“你是不是发现了,林一凡和卞安公主有私情?”
“你如何知道?”海棠“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声音难掩惊讶。
唐宛央心中了然,她拍了拍海棠的手,“你先坐下,慢慢说。”
海棠重新坐了下来,看向唐宛央的目光充满防备和疑惑,她再次追问:“你如何知道?”
“在段依依死后,我受人之托,彻查此事,调查出林一凡和卞安公主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甚至正因为如此,段家才会突遭横祸,段依依才会死去,才会有私通罪名加身。”
“你……你是说,”海棠大骇,“是卞安公主干的?她想入主林家,所以害了我家小姐,害了整个段家!”
唐宛央颔首。
“毒妇!”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何会说,早就知道林一凡生了异心,或许是你早就发现林一凡和卞安公主在一起了?”唐宛央问。
段依依知道两人奸情的时候,已是卧病在床,奄奄一息。没料到,自己身边的丫鬟早已知道此事。
“我并不确定,”海棠冷静了一会儿,慢慢的回忆起来,“那时候我家小姐刚刚怀了身子不久,姑爷也中了状元,府里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我每日陪着小姐养胎,有一日我在府外采买,见到一处茶坊门前停着府里的马车,那马车是姑爷平日里用的。我想着也许姑爷在里面用茶,正想离开,就看见姑爷和一名年轻女子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我曾陪小姐赴宴,见过这位女子,知道是六皇子的姐姐卞安公主。姑爷倒是并未有逾举的地方,卞安公主的眼神却不太对头,我晓得女子爱慕一个人的眼神,卞安公主的眼神里,分明充满了对姑爷的爱慕。”
“但我不敢将此事告诉小姐,一来小姐正在养胎,不可为这些事情烦忧,若是动了胎气,那才是头等的大事。二来此事只是我一面之见,毕竟当时我所眼见的,姑爷并未对卞安公主有什么特殊举动,只是卞安公主似是单方面对姑爷有情义似的。”
海棠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懊恼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