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秋并不如何信鬼神,关于鬼神之说,在她还未出阁就令人收买苏柔嘉的侍女,害死苏柔嘉的那一刻起,她就对鬼神没有敬畏。
这个世上,无论用什么手段,只有靠自己,才能得享想要的一切。倘若软弱,就会被人宰割。
她从不做什么善男信女,这些年不也好好的过来了。
那些所谓的软弱的善良的人,苏柔嘉也好,唐月儿也罢,甚至于她过去的情郎,她的骨肉,早已化作尘埃,只有她,还活的如繁花锦簇,幸福不已。
这一切……就要就此到头了么?
“是你害死了我的月儿……”叶姨娘的声音格外凄厉,“是你害死了我的月儿!你还害死了夫人!你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心肠!”
萧怜秋转头看向叶姨娘。
昔日如花女子到了如今,不过也是一个得了癔症的疯子罢了。
倘若唐月儿在天有灵,为何不早些为自己鸣冤?如今叶姨娘什么都没有,还不是连她都不如!
萧怜秋的面上浮起了一个恶毒的笑容,她道:“你怎么能怪我?是怪唐月儿自己短寿!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少岁。投生成一个庶女有什么好?倒不如早早的去了,重新投胎,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做个嫡女,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该感谢我还来不及!”
“混账!混账!”唐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她指向唐修谨,“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夫人!”
唐修谨哑口无言。
他能说什么,就如唐老夫人所说,萧怜秋是他亲自挑的夫人。
他见她聪慧婉约,与他仿佛知己,见她柔和可人,与苏柔嘉截然不同的灵秀。
这桩完全满足了他的喜爱的妻子,却是如此丑陋不堪的一个人。以爱为名,布满污秽。
他因这个女人,失去了发妻,失去了长女,与阿宛离心。唐修谨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这么多年被萧怜秋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冷笑道:“好,好啊!”
“老爷。”萧怜秋看着他,眼泪一瞬间涌了上来,她道:“妾身是对不住您,可是妾身也是真的心悦您,这么多年,老爷感觉不出来妾身的心意吗?”
“是啊,这么多年,你竟欺瞒了我这么多年,”唐修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让我觉得恶心。”
萧怜秋又看向唐念清,焦急地道:“清儿，你帮娘说说话,你帮娘说说话呀!”
唐念清看了看萧怜秋,忍不住后退一步,将自己的衣角从萧怜秋的手中挣脱出来。
她不是不想帮萧怜秋,但萧怜秋说的过去,实在是太令人触目惊心。
唐念清心知肚明,这一次过后,自己的母亲,恐怕是有大罪过了。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上去,至少现在不行。
萧怜秋本就和其他人有私通之罪,还有过孽种。要是父亲认为自己也是奸夫的骨肉,连累了自己,恐怕在唐府,就再也难以立足了。
萧怜秋总是觉得唐念清做事不够沉稳,不能完全的分析利弊。
这一次,唐念清却是能飞快的权衡,并且做出决定。但她的成长非但没有能让萧怜秋感到欣慰,反而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