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在物色其他的萧家远房亲戚家的适龄女儿了。”萧怜秋道，“倘若大姐再生不出儿子,这样的恩宠父亲怕不长远,还得送几个女儿进宫。”
嬷嬷皱了皱眉:“娘娘付出了这么多,这些萧家女子就这般光明正大的瓜分她的成果,萧国公怎能如此，娘娘又如何能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萧怜秋叹了口气:“只要她是萧家的女儿,就得为大局着想，我也是一样。”
嬷嬷不再说话了。
……
……
“老爷，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是如此了。”萧怜秋擦了擦眼角。
唐修谨惊愕地道：“你是说，我们唐府里有什么邪物？荒谬，实在是荒谬！”
“妾身也是这么想的，”萧怜秋抿了抿唇，“只是冲虚道长说得那般信誓旦旦，叫人不得不信。冲虚道长的本事，老爷您应该也是听说过的。”
“我看，不如就按照道长所言，先去广德寺上香，拜拜菩萨总是没有错的。”
唐修谨面色已经有些松动，半晌，道：“好吧，就依你所言。”
萧怜秋微微一笑。
第二日，唐府一大家子就收整好准备去广德寺上香。
收到消息的时候，唐宛央正在亦求苑里看书。
红袖不解：“大夫人这又是准备弄什么幺蛾子？”
唐宛央笑了笑。
萧怜秋在想什么，不用猜她也知道。至于去广德寺，可能也是想去清月庵查查她的底细吧。
“不用管她。”唐宛央温声道，“她愿意玩，我就陪着她玩。”
——
宫中,太医来看过淑贵妃,给淑贵妃开了几副调养的方子。红珠带人煎药去了,奉昀帝留在偏殿,坐在淑贵妃塌边。
“陛下怜惜臣妾,下召令冲虚道长来为臣妾诊看,再次救了臣妾一命,臣妾感激不尽。”淑贵妃道。
因着憔悴,她并无上妆,却有种洗尽铅华的素净平淡之感,奉昀帝安慰她道:“你是朕的女人,朕当然不能让你有事。”
淑贵妃将头靠在奉昀帝的肩膀上,轻声道:“臣妾知晓,如今全国上下都不能大肆贪图神鬼一事。陛下为了臣妾,不惜可能为人落下话柄……臣妾这一生,已经满足了。纵然此刻死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说什么胡话。”奉昀帝笑骂,语气满含着宠溺,淑贵妃靠着他,听得到他温柔的话语,却瞧不见他带着冷意的眼睛。
一丝温情也无。
……
……
马车坐了小半日，才终于到了青山城的山脚下。接下来去广德寺的路，只能靠自己爬上去。
娇生惯养的萧怜秋母女从未爬过山，有些气喘吁吁。与之相比起来，唐宛央则一脸轻松的模样，她用手绢擦去额边细汗，动作看起来仍然是优美而温柔的。
好不容易到了广德寺，萧怜秋母女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唐修谨见众人都有些累了，也没叫当场去上香，而是先跟着小沙弥去厢房里休息。
这倒是给了萧怜秋一个好机会，她阴冷一笑，让身边的丫鬟跑去旁边的清月庵问问，是否唐宛央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