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苏家流香锦一事中,上京来的织室令阮大人发现此事是有人陷害苏家,想来这件事你也从信中知道了。怀疑的那家药铺,又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线索就此中断。”
唐宛央道,“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父亲,陷害苏家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太傅宋家。”
“宋家?”唐修谨皱眉:“宋仲南?”
“不错。”唐宛央道。
“不仅如此,岱乡薛家案子,也可能牵扯到了宋仲南身上。苏表哥尚未出国子监,朝廷之中连脚跟都没站稳,宋家却开始针对苏家,毫无疑问,这是针对苏表哥。堂堂太傅,又何必在一个小小的学子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
唐宛央看向唐修谨,“父亲,我认为,这不是针对苏家,是针对唐家。”
唐修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阿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宋家和咱们唐家自来不和,自从宋家和赫连安渐渐走近,咱们唐家就渐渐不如往昔了,这一点,早朝为官的父亲和二叔应该最是清楚不过。如今还能撑上一撑,日子久了,咱们唐家也是撑不住的。现在太傅他们已经按捺不住,在蠢蠢欲动,咱们难道还能置之不理?”
唐修谨像是第一次认识唐宛央般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知道唐宛央聪明,但在校验上才华横溢的聪明,后宅争斗中耳聪目明的聪明,和眼下谈论朝政时局的聪明,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不仅仅需要聪明,还需要格局。
“苏表哥也查到了此事,拜托我在岱乡将段老爷从狱中救出来。我是您的女儿,打着唐家的名声做事,也方便些。既然太傅已经对我们动手,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反击。要知道段家一案就是最好的反击利器,顺着段家一案拉扯出来太傅,将太傅牵扯进来,岂不是反将他们一军?”
她说的十足平静,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牵扯数百人,甚至数千人利益的案子。
唐修谨摇头:“阿宛,你说的简单,自古以来,冤假错案数不胜数,能翻案的,也不过寥寥无几,你以为,你又能如何翻案?”
“父亲有所不知,张南垣在岱乡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百姓对他深恶痛绝。此番进京,光是进京的就有百号人,卷宗漏洞百出,证据确凿,最重要的是,张南垣竟然在岱乡私自开采金矿,这是重罪!若非无人在背后支持,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太鲁莽了,宋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这一次你只能挫伤宋家的锐气,却能让他对你怀恨在心,一旦寻到机会,就会对唐家疯狂报复……”唐修谨皱眉。
“难道不反击,宋家就不会对咱们府上出手么?”
唐宛央打断他的话,“就比如现在,咱们什么都没做,宋家就借用苏家想要打击我们了。而且父亲忘记了,当我在长安门鸣冤鼓,得到的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三日后刑部提审,皇上亲自督办。皇上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