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由在地方称霸习惯了,不晓得唐家多厉害,他可清楚得很。
唐家全盛的时候,大半个朝堂都是唐修谨的门生,如今唐家颇为谨慎了一些,却不代表没落了,同样得罪不得。
“如此,那就麻烦阮大人了。”唐宛央笑道,“我回头就写信告诉父亲此事,告诉他一切顺利。”
阮义帆闻言,精神一振,之前的犹豫顿时一扫而光。唐宛央这话,几乎就是保证在唐修谨面前提点他几句,或许再过不久,他的晋升之路会更顺遂一些。
值了。
唐宛央瞧见阮义帆眼里一闪而过的喜意,微微一笑。
怪不得赫连安想要将天下权势都牢牢握在手里,有权的确要方便许多,也庆幸她这个身份,能游刃有余的利用。
阮义帆一行人带着有问题的流香锦离开了,作为证据,这些流香锦一部分将会被人带回上京。
接下来便是查探安阳城的虞美人从何而来,唐宛央倒不是很担心查不出人来。阮义帆为了自己的前途,必然会竭力全力寻查。
苏家洗清冤屈是迟早的事,加之阮义帆现在已经偏向于唐宛央一边,陈子由那头的外室又在手上拿捏着,也不用很担心。
但苏家的声誉现在已经被破坏得十之八/九,这样一来,即便洗清冤屈,苏家也不可能恢复到昔日的荣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纵使真相大白,百姓们对流香锦,日后只怕也会望而却步。
和苏家人一同回到苏宅,关氏和尤氏听完整个过程后,皆是惊诧莫名,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个虞美人来。
“有谁会害咱们家?”尤氏不解,“苏家一向与人为善,遇到天灾的时候还派人施粥,不曾与人交恶,谁会用这么恶毒的法子败坏苏家的声誉?”
“或许是旁的布料商。”关氏道,“流香锦的生意做得一家独大,难免惹人眼红。”
“要真是眼红,也不必选在这个时候。”唐宛央道:“苏家前两年时,生意更加鼎盛。这些年将其他的生意搁置,专心织造一面。若是想要对付苏家,前两年就开始了。偏偏选在苏表哥刚刚入仕的时候……”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苏恪看向唐宛央,道:“阿宛,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长朗?”
苏长朗是苏家唯一入仕的男子,苏家将来的凭仗,事关苏长朗,所有人都严肃起来。
“也不是害苏表哥,”唐宛央耐心的解释,“苏表哥刚准备入仕,又得了陛下看重,也许有人想拉拢,也许有人想打压。如果苏表哥孑然一身,反倒不好左右他的想法,但苏家就不一样了。如果有人想要利用苏表哥,从苏家下手,是最稳妥最有利的方式。”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这些事告诉苏家人。敌明我暗对苏家来并不好,不如摊开了讲,让苏家有个提防,省的日后想岔了方向。
苏恪拍案而起:“什么东西,这件事是有人故意做的?就为了让咱家牵制长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