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容澈自己撞了柱子昏迷过去,纪颜宁和飞鹰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秋鲤的目光却是看向了正躺在床上的辛祭,那目光狠厉的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辛祭看见秋鲤这般,心中一跳,感觉到了威胁,想要往后挪,可惜她一动,身体就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秋鲤的眸子一三七晦暗不明,开口道:“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我们王爷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你都得死!”
听到秋鲤的话,辛祭脸色煞白!
她有些惊恐道:“你可别乱来,等王爷醒过来,若是知道你杀了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秋鲤对于她这样的恐吓,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这就不用你一个死人来担心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股浓厚的杀意 ,抬手便朝着辛祭的方向打过去!
辛祭看着秋鲤是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心里倒是害怕极了。
她能让容澈蒙蔽自我,但是除了容澈之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待见她!
所以秋鲤下手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杀了我,容澈也会死!”她猛然大喊了一声。
秋鲤的一拳停了下来,移动过来时的风将纱帐拂起了丝丝的晃动。
他微眯起双眼,身体轻颤,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痛楚,目光盯向了秋鲤和纪颜宁,说道:“没有了我,他只要死路一条!”
此时纪颜宁在给容澈把脉,他的脉象紊乱,似乎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听到辛祭的和秋鲤他们两个人的谈话,立即凑袖子里抽出了一枚银针,扎在了容澈的脑袋上。
容澈的身体轻颤一下,很想睁开眼睛,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颜宁。”他喃喃地开口道,“是你吗?”
纪颜宁眸子微动,并没有接容澈的话,而是看向了辛祭。
“你给他下了蛊?”纪颜宁开口道。
不是问话,而是十分的肯定。
辛祭微微一怔,没想到纪颜宁居然会知道。
飞鹰和秋鲤都愣住了,珍珠小跑了进来,听到纪颜宁的话,惊讶道:“王爷中了蛊毒?”
容澈只觉得脑袋轰轰直响,听到辛祭给自己下了蛊毒,可是他每次吃饭都会有侍卫检查过,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辛祭,辛祭却是沉默了下来。
秋鲤上前,一把掐住她的喉咙。
他的手掌很大很厚,似乎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够掐断她的脖子。
辛祭开始使劲地挣扎起来,猛地用双手拍打着秋鲤的手,想要逃脱,脸色涨红,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和疼痛,若是再不挣扎,只怕自己就要被掐死在这里了!
“我……不能死!”辛祭艰难地开口道。
秋鲤却是不打算放过她,给王爷下蛊毒,居心叵测,实在是该杀!
纪颜宁开口道:“最好别弄死她,弄死她,你家王爷也就死了。”
秋鲤转头看向了纪颜宁,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刚才辛祭说如果她死了,王爷也活不了,难不成纪颜宁都没有办法解毒吗?
纪颜宁眸子微沉,继续说道:“他中的情蛊,中蛊的人会听服从于施蛊人,甚至天长日久会不惜一切代价守在施蛊人的身边,就像是爱上了施蛊人。如果施蛊人死了,那么中情蛊的人,也会心痛而死。”
情蛊乃是蛊毒中的极品,十年方得一情蛊,是苗疆姑娘特有的蛊术,用自己的鲜血养成的蛊,给男子服下之后,就会让对方慢慢的爱上自己,若是对方有反抗的心思,就会受到蚀心之痛,不久便会不在反抗,也就彻底爱上了施蛊的女子。
秋鲤的手终于还是松了一些。
辛祭呼吸到了空气,猛地咳嗽了几声,差点就真的被掐死了!
飞鹰回神,问道:“纪姑娘,那怎么办?”
纪颜宁眸子微动,说道:“还能怎么办,只有让你们家王爷爱上辛祭,永远和辛祭在一起,才能保住他的命。”
珍珠走了上前,看见容澈的额头还在一直冒血,那伤口看得她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纪颜宁正要起身,手却是容澈紧紧的握住。
“不要走。”容澈开口道。
纪颜宁淡淡道:“我说过了,你只有爱上她,才能活命。”
容澈死死地握着她的手,摇头:“不要,我只要你。”
他咬牙在忍耐着心口疼痛的感觉,仿佛自己疼得快要晕死过去,却始终都不想放手,他不能放手。
珍珠看着容澈的模样,心中对辛祭越发的不满,她快步上前走到了辛祭的床前,用力地在辛祭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啊!”辛祭的脸上火辣辣地疼,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幽怨地瞪着珍珠。
“你个贱人,敢打我!”辛祭朝着珍珠怒吼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小贱婢,三番五次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让自己变成现在的模样。
珍珠更怒:“打的就是你!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长什么样!还妄想暄王殿下会爱上你,你做梦吧!”
辛祭冲着珍珠喊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死我容澈一样会死!只有爱上我,他才不会痛苦!你杀了我啊!来啊!”
自己的阴谋被揭穿,她现在倒是无所畏惧了。
毕竟容澈中了情蛊,和自己生死相依,谅他们暄王府的人都不敢动自己!
珍珠看着辛祭这般趾高气扬的模样,恨不得撕了他的脸皮。
只是她刚要冲过去,却是被秋鲤给拦住了。
“交出解药。”秋鲤冷冷地对辛祭说道。
辛祭冷哼一声,说道:“情蛊怎么可能会有解药,他是坚持不下去的,非要坚持,只有死路一条。”
“你!”珍珠说着就想冲上前继续打辛祭,只是被再次拦住。
珍珠恨恨地瞪了一眼秋鲤,说道:“王爷还需要她,她以后会是你们的王妃,所以要护着她对吧?”
秋鲤摇头,说道:“不会的。”
珍珠冷哼了一声,随即走到了纪颜宁的身边。
容澈仍是死死的拉着纪颜宁的手,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纪颜宁看见容澈额头上的伤,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放手,我要怎么回去拿药箱?”
容澈摇头,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行,不能走……”
纪颜宁转头看向了珍珠,示意她回去拿药箱。
珍珠点了点头,小跑着回了纪颜宁的屋子。
容澈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脸色已经差到极致,原本俊美的脸庞已经疼痛而变得毫无血色,看得都让人觉得心疼不已。
纪颜宁半蹲在地上,将他扶住,心中暗叹一声。
她其实也有错,没有及时发现容澈的异常。
她害怕有一天容澈会变心,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并没有选择相信他,而是选择相信眼前的事实,是因为她太过不自信了,有了被人背叛过的事情,她的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抵触。
尽管容澈走进了她的心里,但是内心深处,还是给自己设了一道防线。
亦或着说,她是在等着容澈背叛自己的那一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颜宁,不要走。”容澈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口中低声重复着这一句话。
纪颜宁知道,他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楚。
情蛊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与之对抗的?
珍珠匆匆将药箱拿了过来,纪颜宁随即挑出了一瓶药,倒出药丸,想要给容澈喂下,只是容澈死活都不肯张嘴。
“不要,有毒。”容澈摇头。
纪颜宁轻声哄道:“没有,你相信我。”
容澈微微蹙眉,纪颜宁将药丸递过去,直接塞进了嘴里。
随即用金针在他的几个穴道上扎了上去,容澈这才缓缓地安静了下来。
只是仍旧死死地抓住她的左手不放。
辛祭看着这一幕,眼神死死地等着纪颜宁,她不明白,她精心饲养十年之久的情蛊,怎么可能会对容澈没有作用!
为何容澈对纪颜宁仍旧是念念不忘。
她的眸子越发的幽深,但是她相信,很快容澈就会妥协的。
因为情蛊至毒无比,不是谁都能解这种蛊的。
看见容澈安静下来昏睡过去,纪颜宁对飞鹰和秋鲤说道:“他扶先回去。”
飞鹰和秋鲤听从了纪颜宁的命令,上前将扶住了容澈。
纪颜宁站了起来,原本想要挣脱开容澈的手,这才发现容澈虽然昏睡过去,但是手还是挣脱不开。
不知道为何,纪颜宁的眼眶有些发红。
都这样了,还不肯放手吗?
难道他不知道,不放手就会死吗?
纪颜宁看向了秋鲤,说道:“你留下来审问辛祭,让人把她看紧了,别弄死了,留一口活气就成。”
听到纪颜宁的话,辛祭心里冰冻到了极点,下意识地往后挪,连身上的伤痛都差点忘记了。
秋鲤颔首,随即轻轻放开了自家王爷,纪颜宁上前扶住。
但是容澈实在是太沉了,纪颜宁身体未愈,实在是扶不动他的,不过有飞鹰承担了绝大部分的重量,很快就将容澈带回了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