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流渊看了兰芷清一眼,这才将滴血的长剑收回剑鞘中,对着二人吩咐道:
“碧玺,你负责领路,速速带我们过去!蓝珀,你把秦如雪这个女人给绑了,一起带过去,省得她畏罪潜逃!”
二人纷纷领命。
这个时候秦如雪的痛感也恢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当即在原地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啊——啊啊,疼死了!宇文流渊,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蓝珀嫌她聒噪,用一块抹布堵住了她的嘴,世界才终于恢复了清净。
“我们走——”
在碧玺的带领下,宇文流渊将兰芷清揽在怀中,带她飞速穿过密林,前往兰墨亭的所在之地。
尽管兰芷清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可是当她看见满身伤痕昏迷在地的兰墨亭的那一刻,她的眼眶中还是忍不住有滚烫的热泪滴落下来。
“墨儿……”
她捂着自己的嘴唇,双肩颤抖,几乎不忍心仔细去看那躺在地上的男孩的伤势。
兰墨亭正躺在一处水潭边上,他小小的身体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斑驳血块,蜿蜒的血液从草丛中一路流淌,都淌进了水潭中,把水的颜色都染成了猩红一片。
他双眸紧闭,眉头紧锁,即使人已经昏迷,疼痛却仍然在侵蚀着他的身体,让他痛苦万分。
“墨儿,墨儿。”
兰芷清颤颤巍巍的跪倒在男孩的身边,将男孩抱起在怀中。
男孩呼吸微弱,奄奄一息,背上有很多鞭伤,显然是遭受了残忍的虐待。他的皮肉都翻出来了,手腕和脚腕也被全数折断,此时它们无力的耷拉下来,十根手指的尖端更是血淋淋的,其上覆盖的指甲也不翼而飞,只剩下模糊的血肉。
“小家伙……”
看到兰墨亭的伤势,宇文流渊几乎是瞬间暴怒,他黑着脸提起长剑,在秦如雪惊恐的眼神中疾冲而至。
“秦如雪!墨儿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此毒手?”
畜牲。
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简直畜生不如!
秦如雪明明比兰芷清还要小,今年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还要唤兰芷清一声“表姐”。
为何一个本该像花一样单纯灿烂十二三岁的少女,却能够对一个年幼的孩子笑着做出此等残忍的虐待行径?!
“秦如雪——”
宇文流渊如一尊冷面杀神,手中长剑扬起,已经再也无法忍耐。
秦如雪惊恐的看着向她刺来的长剑,嘴里的布团掉了出来,她还在逞强,丝毫没有认错和悔改之意:
“九王爷,你杀了我,秦家是不会放过你的!为了一个兰墨亭,你值得吗?这小贱种口齿顽劣,屡屡得罪于我,本小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今我只不过是给他一点教训,又能怎……”
只可惜,她口中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
那厢宇文流渊已经寒着一张冷峻的脸,将闪着寒芒的名剑捅进了她的胸口。
“噗嗤——”
秦如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内脏当即破裂。
她不可置信的死死瞪着宇文流渊:
“你……居然真的……”
可宇文流渊并没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他又加大了手劲,让剑柄从秦如雪的胸腔间贯穿而出,能够从秦如雪的背脊看见那一截透出来的血淋淋刀刃。
“王爷!”
场中顿时响起了碧玺的惊呼声:
“王爷息怒,属下也知道这个女人的确很可恨,但是您就这么杀了她,不仅是便宜了她,而且还会给您惹祸上身啊!”
秦如雪把兰墨亭虐待成这般模样,宇文流渊是动了真怒。
他想起昨日这孩子在他怀中时,伶俐聪慧、而又对他无比信任的模样,再看看这孩子如今被拔了十根手指甲,被折磨的鲜血淋漓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戾气和杀念,想要立即将秦如雪这个毒妇碎尸万段!
可是……他的确不能杀秦如雪。
因为如果他此时杀了秦如雪,事情的真相就很难水落石出了。
秦如雪干出绑架梅家少主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反正就算他不杀她,她最后的结局也绝对不会好过!
思及此,宇文流渊方才翻转手腕,没有继续砍向秦如雪的心脏,而是将长剑一路向下,在对方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中,面无表情的切进了对方的肋骨。
“咔擦”、“咔擦”。
秦如雪的好几根肋骨应该都被砍断了,她再也忍受不了这几刀重伤的剧痛,两眼一翻疼晕了过去。
兰芷清也无暇顾忌秦如雪,她抱起墨儿,嘴唇颤抖的厉害:
“不行,墨儿的伤势太重了,我手上没有工具,无法给他处理伤口,我得立刻带他回家……”
闻言,宇文流渊将还在往下滴血的长剑收回剑鞘,转身对着碧玺和蓝珀二人吩咐道:
“蓝珀,你现在就带着秦如雪去宫里,通知陛下和金羽卫,就说兰家小少爷已经找到了,但他被秦如雪这毒妇折磨得奄奄一息,暂时还处在昏迷状态中,让他们速速到侯府汇合。”
“碧玺,你回一趟王府,通知蔺神医,告诉他兰墨亭伤的很重,可能需要他的救治,让他也立刻赶到侯府!”
蓝珀和碧玺领命,当即纷纷奉命离开。
在这种时刻,兰芷清因为关心弟弟的伤势,已经方寸大乱,无法去思考太多的东西。
宇文流渊虽然也十分担忧和愤怒,但是他必须得冷静下来。
“兰芷清,把小家伙给本王抱着吧,你相信本王,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侯府!”
兰芷清起初还有些不放心把墨儿交给宇文流渊,但是她仔细一想,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他作为一个男人,力气比自己大、体力也比自己好,把墨儿给他抱着,无疑可以减轻一路上对墨儿的颠簸。
所以她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
“王爷,拜托了……”
宇文流渊郑重颔首,他伸手接过兰墨亭,这才注意到这孩子到底被伤的有多么严重。
男孩的手腕和脚腕都是无力垂落下来的,骨头都被折碎了,身上全都是粘稠的血液,衣服湿的像是刚从血海里捞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