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日阳光的明媚照射下,看上去熠熠生辉,耀眼到让人不敢直视。
“王爷,好看吗?”
兰芷清提裙转了两圈,脸上的笑容很灿烂,连脸颊上的两个梨涡都被笑出来了。
宇文流渊哼声道:
“一般般吧,毕竟是廉价的饰品,能好看到哪去?”
“呃……”
王爷你怎么是这种人。
宇文流渊不合时宜的一席话,直接就给兰芷清的头上泼了一瓢冷水,把她的好兴致全都给冲没了。
夸她一句好看,就有那么难?
兰芷清鼓着脸颊,有些不高兴,“啪”的一下伸手把柳环给揭下来,随手扔在了一边。
“没意思,既然你觉得柳条寡淡,那我便去那边寻一枝桃花,做个花环好了!”
那边的樱树和桃树也全都开花了。
兰芷清上蹿下跳,真的爬到了树干上,只为了摘下那一枝最好看的桃花。
满树的樱粉掉落了不少,宇文流渊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趴在枝干上的样子,觉得莫名有些喜感。
本来心里还觉得她这样糟蹋花朵,有些不好。
但……看到她的心情似乎因为编织花环而有些上扬,他心里的那种担忧也就自然而然的放下来了。
罢了。
就随着她任性胡闹一次。
看在她今天心情不好的面子上,他就不跟她计较了。
“王爷,这只花环你觉得怎么样?”
她坐在树干上,远远的朝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花环。
宇文流渊臭着一张俊脸,道:
“还行。”
“是么?那就它了!”
兰芷清很开心的把编织花环的最后一步完成,然后就很自然而然的把花环给戴在了头上。
“王爷你看,我觉得这个比方才的那个要好看!”
宇文流渊都有些烦她了。
但还是耐着性子,挥手无语道,“是是是,好看。你下来,待会儿你要是不小心摔下来了,本王还得接着你。”
那树干还是不低的,从上面失足摔下来,就算不会被摔成个残废,也很有可能摔成个智障或者骨折什么的。
再加上兰芷清那个糟糕的伤口愈合能力,万一她要是给摔了个骨折,那不是满打满算最起码也得在榻上赖个半年,才能恢复精力旺盛的样子?
宇文流渊可无法接受这个惹事精半年躺在榻上不动弹的样子,那样她就变了,跟现在的她会成为完全不同的模样。
没想到,宇文流渊才刚刚嘱咐完毕,得意忘形的兰芷清下一秒就来了个脚下不察,哐叽一声,就从树上栽了下来。
还是……脑袋着地的那种!
“啊——啊——”
兰芷清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宇文流渊脸色刷白突变,他的身子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便直接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险之又险的赶在兰芷清脑袋砸地的前一秒,将她牢牢抱在了怀中。
“兰芷清,你!”
宇文流渊气坏了。
这个家伙,从来都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一点也不顾及她出事之后别人的感受。
“你怎么回事?”
宇文流渊气喘吁吁,声线是止不住的震惊和波动,“都跟你说了,叫你小心一点,你怎么就老是这么不把别人的话给听进去呢!”
兰芷清受到了惊吓,本来就有些懵,被宇文流渊在头顶上方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她就更有些懵了。
她的手里还紧紧捏着方才编好的花环,等她回过神来,兰芷清居然表现的比宇文流渊还要凶。
“你吼什么吼?吼什么吼?我的耳朵都快要聋了,你难道不知道不能这么随便的在别人耳朵跟前喊叫吗?”
兰芷清气冲冲的。
本来她就已经够害怕的了,还被宇文流渊这么骂,差点吓出心梗。
她气鼓鼓的推了宇文流渊一把,便想站起身来。
可是突然,宇文流渊仿佛加大了力度,她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便被他紧紧圈入了怀中。
“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么担心你……”
宇文流渊的嗓音低沉,但是却足够清晰,让兰芷清能够听清楚他的每一句话。
起初她有些震惊不解。
可是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兰芷清感受到了这个怀抱和这个熟悉胸膛的温暖,她居然忍不住的有些鼻子一酸,跟着泪目了。
“兰芷清,真是本王上辈子欠了你的。好,本王可以答应你,放过蔺溪桥。但是你也得答应本王,日后,你不能再随意这么糟践你的性命了,哪怕是为了你的师兄,也不可以!”
宇文流渊的嗓音郑重,严厉异常:
“因为……你的性命是属于本王的!你没有资格为了除本王以外的任何男人,让你的性命冒险!”
这才是宇文流渊的心里话。
他气得不是兰芷清在乎蔺溪桥。
而是气兰芷清随随便便的就为蔺溪桥挡箭,气得是兰芷清如此不小心,如此不在乎她的性命。
对于宇文流渊来说,兰芷清的性命很重要。
她活得安全、快乐,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他作为她的夫君,每一次没有保护好她的时候,宇文流渊的心中就会陷入深深的自责。
“你……明白吗?”
深情难却。
这样的宇文流渊,是兰芷清之前从未见过的一面。
她愕然张着嘴唇,突然被宇文流渊这样警告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宇文流渊的话了。
他、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打算原谅她了?
“你以后,真的不继续追杀师兄了吗?”
宇文流渊颔首,随后又愤怒的重重一拳捶在身旁的桃树上。
桃花四处纷飞,落在两人的肩头,更让两人的容貌添了一分如梦似幻的光景。
“可恶,你能不能不要再叫那个浪荡子师兄了,本王听不惯!”
他是真的听不惯。
虽然就是一个正常的称呼,蔺溪桥论资排辈也的确是兰芷清的师兄,但……他就是听不惯!
总觉得每次兰芷清直呼他的大名,而却管蔺溪桥叫做师兄,未免就显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莫名很亲密!
“啊?”
兰芷清都懵了。
她缩在他的怀中,也没挣扎,只是好奇抬着杏眸:
“那我以后得管师兄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