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雪瑜的不理不睬,安浅浅有些尴尬,桌子下的手局促不安的捏着裙摆,但内心更多的却是愧疚。
她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任谁一声不吭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走就是五年,连半点音讯都没有,恐怕心里都会怨恨的。
更何况她们还是最亲密的闺蜜,自己却连她都隐瞒,甚至一点消息都没透露过,走的仓皇又决绝,所以怪不得雪瑜如此待她,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安浅浅看着白雪瑜认真的看书,贝齿轻轻咬了咬粉唇,再三深思,还是决定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冷场,声音轻柔,带着小心的试探,“雪瑜,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白雪瑜听闻此话,眼底尽是嘲笑讽刺,并未抬头,嘴角微微扬起,语气冷傲不屑,“安小姐的这一声关心询问,白某可真是受不起,在你眼里,我又能算什么?闺蜜?或是朋友?还是熟悉的陌生人?”
“不是这样的,雪瑜,当初我选择离开,完全是迫不得已的,这五年里我最愧疚的,就是你和慕青,我不该对你们隐瞒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安浅浅急忙解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低头轻轻拭去。
白雪瑜猛的合上书,抬头看向安浅浅,眼底的怨意恨不得将对方戳出一个洞,过了良久,她才冷笑出声:“呵呵。真是好一个迫不得已,那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说出五年前,能让你抛弃自己的学业,家人和朋友,消失的那么彻底的理由。”
“我……”安浅浅脸色瞬间惨白,一下子蒙住说不出话来,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雪瑜神色一暗,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算了,我没兴趣知道你的破事,也没你那么狠的心,既然回来了,那下个月,我的订婚宴上,你做伴娘。”
活落,也不等安浅浅有所反应,白雪瑜径直起身优雅的离去,她根本不在乎安浅浅的想法,她不是来商量的,而是来下命令的。
桌子上,白雪瑜坐的位置,那本书静静地躺在那里,两侧有很深的褶皱,像是被人极力克制用力所留下的痕迹。
安浅浅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眼泪静静地流淌下来,滑落脸庞。
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五年前发生的事,她该怎么开口?雪瑜那么高傲的人,只怕知道了会更加看不起自己。
五年前,高中聚会那一晚……
无尽的黑暗就如打开了闸门的潮水般向安浅浅涌来,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渐渐空洞无神,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突然觉得身体好冷,不自觉抱紧自己,可还是冷的发抖,耳边有好多好多放肆的嘲笑,还有欺凌。
安浅浅背靠着墙角,紧紧的将自己缩成一团,用力的捂着耳朵,想要忘记那发生的一切,可越是害怕,记忆就越是清晰。
为什么是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