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辰当初住在她家的时候,饭是自己做,碗是自己洗,他的衣服是自己买,就连洗衣服这事还得自己来。
这才刚搬出去一天,就转性了?
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除非是有什么企图。
不安隐隐的在心理扩大,却被祁慕辰狠狠地瞪了一眼,“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没有。”倪卿下意识的摇头,嘴快的说道:“我就是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祁慕辰手里的棉签应声而断,“你说什么?”
倪卿立马缩了下脖子,怂了。
“我什么都没说。”她的眼神不断地闪避,让齐木粉尘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情不自禁的嘟囔道:“犟的时候跟头驴一样,怂的时候跟只耗子一样。”
“什么?”倪卿顿时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拿我跟耗子比?”
“怎么?”齐木粉尘完全不怕,对上她的眼睛,“忘记说,你发脾气的时候就跟只看见红布的牛一样。”
疯牛?
倪卿期的一口气差点没出上来,“你能不能把我比喻成人?”
各个动物都说遍了,就是不说她的本来属性。
“你自己就没有把自己当人。”
倪卿:“……”
“黄鼠狼?鸡?”祁慕辰微不可察的皱眉,“你是黄鼠狼还是鸡?”
“我是人。”倪卿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出来,“你可不可以不要乱用比喻。”
“你也说了那只是个比喻,自然是往相像的地方比拟。”祁慕辰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把刚刚捏断的棉签捡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些?”倪卿气急败坏的大喊,说她是驴,是耗子,是疯牛,她明明温柔可爱善良贤淑好嘛?
祁慕辰抬起眼皮,左手使了些力道,把倪卿敷着冰袋的脸用力摁了一把,疼得她龇牙咧嘴,“祁少,你是不是真的想恁死我?”
“理由。”
“还用理由吗?在这京都,你祁大少想恁死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还需要理由?警察局都快成你家开的了吧。”倪卿心情不好,说起话来口无遮拦。
“你就是这样认为的?”
“不是我,是大家。”倪卿默默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祁家势力只手遮天。
“我爷爷很公正,从来不会滥用职权。”祁慕辰难得的解释了一番,看见倪卿也没有什么想听的心思,最终闭了嘴,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楚的。
这个传言来源于哪里,他心里有数。
他安静的给倪卿敷了十分钟,然后把冰袋拿开,倪卿的脸上一片通红,不过已经没有刚刚那么肿了。
他把医药箱收拾好,往桌子的角落上放的时候,看见了那个信封,是之前装钱的那个信封,看那个厚度,她根本没有动。
有心想问几句,却觉得很多余。
于是他便一言不发的出了房间,倪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愣神。
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也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应该还在客厅里,倪卿想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头发撩起来,虽然有点不雅观,但起码要比头发散落下来撩的她脸痒痒得好。
她小心翼翼的往门外走去,看见祁慕辰正笔挺的坐在沙发上,两眼防控,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是不是,她话说的太过分了?
倪卿咬了咬下唇,走到他面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声音细若蚊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嗯?”祁慕辰抬眸看她,有些不解。
“我刚刚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就是顺口一说,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说话向来不过脑子,所以……真的对不起。”倪卿说着还朝他诚挚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