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身体贴得毫无缝隙,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唇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肌肤,宋珂的耳膜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心如擂鼓,震耳欲聋。
宋珂挣扎了几下,“你干嘛呢?”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浅笑,“沈太太这是在害羞?”低头在她的耳后落下若有似无的轻吻,手也开始不安分,“还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嗯?”
嗓音暗哑低醇刻意停顿,最后一个词尾音拉得散漫冗长,又暧昧又撩人。
都说发骚的女人是妖精,宋珂想,有的男人一旦骚起来,丝毫不输这些小妖精。
难怪那些女人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也这般心甘情愿地往他身上凑。
宋珂也是女人,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抱着撩,她承认自己有些心猿意马,甚至乎是本能地想要迎合他继续下去,忍不住闭上眼睛仰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脑袋渐渐混沌,她微喘着呢喃出他的名字:“沈景西……”
可是沈景西却在此时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预期里的事情没有发生,气氛安静得诡异,宋珂察觉不对劲,睁开眼,对上的是男人含笑的眼眸。
深邃幽暗的瞳眸里,寻不到情欲的痕迹,唯有一片清明,宋珂甚至在那清明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一瞬间,宋珂只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把她内心刚刚点燃的火苗“噗嗤”地扑灭了,徒留下一地狼狈的残灰,脑子陡然清醒过来。
沈景西唇角的笑意不变,“沈太太,这是食髓知味了?”
从声音到用词,都是极其的温柔,可是他那极端冷静的眼神,无不在告诉宋珂,自己此时此刻有多么的可笑。
好像一根银针,狠狠地戳在了她心头最敏感柔软的部位,莫大的屈辱感遍布她的神经。
密密麻麻的疼,渐渐地便麻木了。
宋珂脸上的绯色如潮水褪得干干净净,连着看着他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反唇相讥:“食髓知味的怕不是你,光着个身子一言不发地抱上来,我以为是沈总尝过了我的味道,日渐沉迷不可自拔了。”
她话音一顿,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用手指轻拢耳边的碎发,“我只是配合你罢了。”
人都是有逆鳞的,更何况宋珂骨子里就不是什么软豆腐,被他这么羞辱,那点反骨的刺就全都竖了起来,讽刺起来都不带气喘的。
唇一勾,“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逮着什么个人都能发情吗?”
她面容冷静,吐词清晰,就好像是在印证她方才的意乱情迷真的是伪装出来的假象,那清清冷冷的模样,不止刺目还扎心。
配合?发情?
沈景西心头蹿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声音好像夹了冰渣子,冰冷讥诮,“配合是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她逼近,“简而言之,就是我想怎么爽都行是吗?”
他进一步,宋珂便往后退一步,很快她就被逼到了死角,身后是偌大的床铺,宋珂看着他脸上冷佞的笑,下意思地舔了舔唇瓣,“沈景西,你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推倒在了床上,男人高大的身躯倾覆而上。
与白天是全然不同的气氛,现下的沈景西,像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君王,在俯视着自己的玩物,看着她的眼神冷冰冷的,没有一丝情和欲。
他勾着唇,笑得阴森可怖,“宋珂,我们来玩点新鲜的。”
一股凉意从后脊背蔓延而上,宋珂忍不住战栗,瞪大的眼睛充满了防备,“沈景西,你要做什么?”
“如你所言,发情了需要发泄,”他的目光邪恶又冷漠,“你给我好好配合,嗯?”
话音落下,他健硕的身体压下,开始了他毫不留情的发泄。
宋珂痛得直接哭了出来,卯足了全身的劲试图挣脱,能骂的脏话也全都骂了,然而一点用也没有,她越反抗越哭,他欺负得愈狠。
有那么瞬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宋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本来还好好的,他为什么毫无征兆说翻脸就翻脸,故意惹怒她就是为了借此羞辱她么?
她把脸埋在枕头上,强忍着痛楚,整个人除了感到深深的屈辱,余下的就是恐惧和憎恨。
沈景西看着她,隐忍倔犟的死咬着唇不肯低头服软的样子,心底溢出一阵冷笑,只恨不得将她弄死。
他要让她明白,并且牢牢记住,什么叫做配合发泄。
可是力量和体力的较劲上,女人天生弱势,而且她十几个小时之前才被折腾过,那还受得住这般变相野蛮的行为。
终于,宋珂忍不住选择了投降,哭着求他,沈景西并未因此停止,但是听到她求饶的声音,却有慢慢变得温柔。
夜又深又长。
……
第二天,沈景西醒来时,躺在身侧的宋珂一无所觉,睡得很深沉,像死过去一般。
如瀑的黑发铺散在枕头上,露出白皙干净的脸蛋,睫毛浓密,不似平日里板着脸冷冷冰冰的模样,睡着的她安静乖巧得像只温顺的小猫咪,娇娇小小的一只,惹人怜爱。
沈景西盯着她的脸,伸手撩开她唇角的发丝,微垂的眼帘遮挡住了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过视线在触及她露在被子外的脖子上那些淤青痕迹时,薄唇倏然紧抿成一道直线,眉心亦微微一蹙。
洗漱整装完毕,离开卧室之前看到搁在床头柜上那碗早就冷掉的小米粥,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然后出门前,他吩咐了张妈两件事。
张妈来敲房门的时候,宋珂整好被自己的梦给惊醒了,睁开眼睛脑子有些混沌,动一下,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拆过再重组,难受到不行。
“太太,你醒了吗?”门口传来张妈的声音。
宋珂身上什么都没穿,起身随意披了一件睡袍,然后去开门,“刚醒,有事吗?”
张妈微微一笑,“先生出门的时候吩咐我要让你吃午饭,我看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所以来叫你起床。”
宋珂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点了点头,“好,我洗漱完就下去。”
她对沈景西有怨气,但不至于黑白不分殃及到张妈这个无辜者身上。
“还有,这是先生让我去买的药。”张妈一个都能当奶奶年纪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太太洗漱好,记得擦药,我先下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宋珂当下还不明白张妈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迷之尴尬的表情,直到她看了袋子里的药,先是一呆,然后真觉得羞愤到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