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经在往福利院去了。”
话筒那边平静的回答却让邢阿姨略为吃惊地挑挑眉。已经过来了？那就是说其实根本不需要她通风报信，林眠生已经猜到了今天会有人找千浅麻烦。
“行，那我就放心了。”邢阿姨看着远处，千浅跟在看起来与她相像，却跋扈得多的女孩后面进了一个胡同里，“她们的位置我一会发给你。”
“好。”林眠生顿了顿，“一会见。”
通话挂断，林眠生的目光扫了一眼后视镜，辜战和赖小只的车鬼鬼祟祟地跟在他的车后面。
——
莫千允走进灰色的巷子，在尽头，慢慢转身，直直地盯着千浅的眼睛。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么？”
千浅在莫千允面前不远的地方站定，傍晚的空气在这个狭小的胡同里流窜，带起她的头发轻轻飘动，更衬得她的神情宁静。
“本来我是一眼都不愿意看你的，甚至我还有点怕你，怕你和你的妈妈一样……”莫千允眨眨眼，狡猾地笑了笑，“是个疯子。”
“你会像她一样么？受了点刺激就崩溃了，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莫千允眼睛亮了一下，“啊！听说就是在你的学校里自杀的是么？因为有人告诉她，你是个援，交女，专找有钱人，做他们的情人，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是这么的无耻下贱，就在你们学校的教学楼跳下来了。”
胡同上，是一片长方形的天空，飘着火烧似的云，电线上有麻雀驻足，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千浅的眼里落进阳光的余晖，眼仁的颜色淡得像琥珀色。
“你猜，这些被父亲花了大价钱保守的秘密，我是怎么知道的？”莫千允歪头，笑得很解气，“有人调查你，花了很大的功夫，我就是沾了点光而已，听说，他手里还有更多你的猛料呢！我其实不该剧透的，等那人把这些猛料曝光，我再看你的笑话就来得及，但是……”
“你竟然勾，引了我姐的未婚夫……”莫千允鄙夷地笑笑，“千浅，你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是么？你竟然还敢觊觎我姐姐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替我姐姐好好教训教训你一下，让你想起来你是个贱人的身份！”
说着，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在千浅的脸上。
啪！
千浅的脸侧向一边，恰好是光影的交界，莫千允看不清她的表情。
打到了？莫千允先是吃惊，旋即是得意，甩甩手：“怎么不躲开？我听说你以前就是个混混，打架什么的，你……”
啪！
莫千允慢慢捂住自己的脸，脸上的表情还停在刚刚的得意洋洋。
“你敢打我？”莫千允转回脸，诧异地看着千浅。
千浅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指印，目光如水般清静，嘴角慢慢勾起，绽开的笑如在夜晚盛开的青莲，幽香四溢。
“对，我敢打你，就算你带了一个很好的帮手，我也敢打你。”恬静的目光一晃，戾气乍泄，“所以，你要躲远点。只要你的帮手一疏忽，让我抓到你，我会狠狠揍你，揍到你以后不带保镖都不敢见我，揍到你看见我的衣角就瑟瑟发抖。”
“呵！可笑！”莫千允不屑一顾地笑开，但脚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你知道她是什么身手么？你才是会被揍到瑟瑟发抖的人，你才是……你要干什么？”
她惊恐地看着千浅抬起手，连呼救都忘了，只想着掉头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