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扣在陈秀儿的额头上,用拿篮球的姿势拿着陈秀儿的脑袋。
陈秀儿一动不动,原因在于他已经凹陷进脑袋里的后脑勺。
屋子里的男人无不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狠手,却也震惊于这个男人的狠辣。
不少人脑海里正自动重播着这个男人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和力量将陈秀儿的脑袋砸向地板的一幕。
林眠生慢慢抬起头,手指松开已经确定死亡的陈秀儿。
脸上溅上的血滴在重力作用下滑落。
血腥暴戾集中在这个男人身上,毫无违和感,仿佛本来就属于这个男人,只是这男人使用了某种手段将这些特性封印在骨子里。
看着林眠生站起来,手握火力的男人们愣是没有人敢上前的,都傻傻地看着林眠生走向木门。
林眠生眼前模糊,先是血色,后来又变成半透明。
浑身都在颤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他的千浅……
他的千浅……
抬手,手指碰触木门,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半。
隐隐可以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地板上,周围的十几个男人,有的正在穿裤子,有的正向他走来,人影交错,很快将他的视线占满。
扑向林眠生的第一个人飞出去的时候,一屋子男人都被镇住了。
他们甚至不感觉那男人碰到了林眠生,就这样被踹飞了,而且,冲量极大,块头可观的男人撞碎了一个柜子便不动了,歪着脑袋躺在那,仿佛连声息都没有了。
这得是多大的力量,多大的怒意。
野兽,人类有征服的欲望也有那个勇气去征服掠杀,而是,被逼到穷途末路的野兽,就算是再老练的猎手也会害怕。
因为在试过之前,没人知道发疯的野兽的极限在哪里。
而这一试,也许搭上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谁敢挑战?
林眠生向屋里进了一步,血腥味充斥他的鼻子,林眠生咬住牙,头脑里有无数念头,却又像什么都没有。
一步一步,走向地板上的女人。
女人身上全是伤痕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尤其是脸上,有一道道刀刃划出来的口子,已经将她本来的面目彻底遮挡住。
扑通。
林眠生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千浅。
一颗晶莹从他的眼睛里坠出。
这时,外面的男人已经回过神,举着枪冲进来,枪口对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一个男人从角落里站起身,晃悠悠地走向林眠生,抬手,在有人开枪之前,扬起枪托,将林眠生打晕过去。
在一屋子人诧异的目光里,男人轻松耸肩,用流利的英语说道:“亲爱的,上面的命令说得很清楚,两个人都要留活口,现在已经死了一个,另一个再死了,我们谁也活不了……”
又有一个男人站起来,走到林眠生身边,伸出手探了探林眠生鼻息。
开口,声音沉寂,是标准的中文。
“把人带出去。”
说完,站起身,大步走出木屋,那个说英语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后。
光照亮了说中文的男人的面孔。
是一张很英俊的东方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