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闭上眼，再睁开，眼里一点情绪也没有，只有冰湖上的寂寥。
伸手把药丸拿过来，放到嘴里，吞下去。
一套动作机械地做完，视线斜下，不看得意忘形的从雨。
“哥，别忘了，把你的好东西吃了……”祁秋冲从雨眯眼笑笑，“会更爽的，无论是对你，还是他。”
从雨哈哈笑了两声，从手上的塑料袋里拿了两颗药丸放在嘴里，伸手拍了拍谭昭的脸颊：“两粒，都是为了你！”
两粒？
祁秋没注意从雨拿了两粒放在嘴里，等他反应过来，却见从雨已经把两颗药都吞了。
愣了片刻，细长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
也好，他不是想痛快一下么？
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吧。
“哥哥就是厉害！”祁秋的嘴抹了蜜似的甜，拿着手机站在一边，等着从雨药劲上来。
“这药……”从雨张开嘴，感受着冲上头皮的快感，“太猛了！”
“哥哥吃了双份的，当然会很猛了，不过，哥哥别担心，就算是吃多了，也不会……”
祁秋的声音愈来愈远，从雨的鼻子一热，两道血红喷出来。
祁秋挑眉，一脸惊叹，三猫到底是混社会的，拿来的药就是有奇效，两粒下去竟然就有如此绚烂的效果……很好！
从雨也觉得很好！
踮着脚，像跳天鹅湖一样到处甩着自己的鼻血，嘴里还欢快地喊着：“让爸爸来浇灌你们！我的小树苗！快快长大！爸爸要吃大核桃！”
趁从雨沉醉在播撒自己鼻血的快乐里，祁秋走向谭昭，微微俯身：“你还好么？”
谭昭抬眸，预想中的燥热，异样全都没有，他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个小眼睛的男人对他没有恶意，相反，这个男人想帮他。
“你认识千浅？”他没有回答祁秋的问题，反而抛回去一个问题。
祁秋沉吟了一下，毕竟谭昭的处境实在不好，他也许很不希望千浅知道他现在的落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千浅找过来帮他的，也许会让他觉得难堪，但是……不说实话，谭昭就猜不到么？他看起来好像很聪明的样子，不知道善意的谎言能不能唬住他。
刚要开口胡诌个身份，不想，谭昭在他之前开口：“你走吧。”
走？
祁秋挑眉，也没有骗谭昭的兴致了，坐在茶几上，回头看了一眼，满屋子都是在傻笑的男人，说话应该很安全。
身子哈下去，刚好停在跪在地上的谭昭耳边：“怕连累她？”
谭昭抿抿唇，没有回答，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走吧。”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告诉她，不用管我，就当我没回来过。”
祁秋笑笑，看来成歌真是看走眼了，这个男人对千浅用情很深，而且很纯粹。
一心为千浅着想这点，他做得不比他们任何一个差。
如果千浅真的撒手不管他了，他要搭上的绝不只是自己的性命，还有他当做宝贝，为了她可以任人鱼肉的妹妹。
为了爱人，舍命的男人有很多，可连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放弃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