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想象过很多种与千浅重逢的场景,却从未想过,真的再见,他倒挂在窗外,她走过窗口,用嫌弃却不是礼貌的看着倒挂在窗外的他。
外面的人,好像一只茧蛹子。千浅收回视线,对二十五楼的窗外倒挂着一个大活人的事情不感到意外,只觉得不适。她很不喜欢茧蛹子这个生物,一点也不好吃。
“千浅?”
茧蛹子认识她?这让她感到有点意外了,千浅停住脚步,向窗外看去。
窗外,陈夫子腰眼用力,弯起身子,一手抓住绑在脚腕的布绳,一手开始解系在脚腕上的绳结,同时荡悠起绳子。
时间抓的刚好,人荡悠进窗户里的瞬间,绳子也开了,陈夫子一个漂亮的空翻翻进了窗子里。
唯一一点不足,就是没考虑到窗子里还有一个围观会叫她名字的茧蛹子的路人。
幸运的是,陈夫子够眼疾手快,快速调整姿势,没有踹到千浅,只是张开手扑在千浅身上。
更幸运的是,千浅处变不惊,在陈夫子即将抱她入怀的之前,往后退了一步,让陈夫子扑都没扑到她。
咣!陈夫子脸朝下拍在了地上。
“我去……”陈夫子痛苦地皱起眉,翻过身子,依旧保持着自己抱住自己的姿势,“千小姐,你的反应能力真不是盖的。”
“陈夫子?”千浅一愣,他怎么光着身子挂在了窗户外面?哦……想起来了,这人一向花心滥情,那就应该是……“被人家男朋友发现了?”
“什么男朋友?”陈夫子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肩上的伤口好像是挣开了,火辣辣的疼,抬眼看看千浅,一脸莫名其妙,“什么被发现了?”
问完,就觉得千浅的眼神突然微妙起来:“难道不是男朋友?”
陈夫子看着千浅,桃花眼一瞪:“千大小姐,麻烦你看看,我来医院是因为受伤了,不是来偷,情的!”
千浅不赞同地摇摇头:“我倒觉得这两件事并不冲突,甚至可以相辅相成。”
“好,随你怎么想。”陈夫子皱着眉,撑起身子,摸了摸肩上的伤口,果然,手指上染上了一片嫣红,“你看我都这样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为什么不能见死不救?”千浅瞪眼,像是陈夫子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陈先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怎么还以为我是个好人呢?”
“你……”
陈夫子刚说了一个字,走廊尽头就传来一嗓子:“少爷在那边!”
“该死!”陈夫子咬牙从地上站起来,拉着千浅就要跑。“走!”
走?千浅眨眨眼,我为什么要走?
但是,手死死地被陈夫子攥在手里,不跟着跑就势必会摔倒,千浅没办法,只能跟着小跑起来。
一边跑,一边没好气地劝:“少爷,我就是一个路人,您把我留下也没事,他们对我没兴趣。而且,带着我还累赘,我上大学的时候八百米跑了六分多钟……”
“八百米,六分多钟?”,陈夫子抓着千浅的手更加用力:“你属龟的么?”
“只要你把我放下,我可以属龟。”
陈夫子被千浅没骨气的样子逗乐了:“不不不,你才不是属龟的,你属小狗的,喜欢咬人。”他说的是两年前,在酒店顶层被千浅咬了那次。
“呵。”千浅对陈夫子的经验匮乏感到不屑一顾,“一看你就没被乌龟咬过……”
“是,乌龟又不烦我,咬我干什么?”
“你不觉得人的手指头看起来很好吃么?”
“不觉得。”
“龟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