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的话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想起了从前的他曾追求过的东西。
那些现在看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这些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陈夫子的语气有些挖苦，“说你最爱的DRT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你很抱歉，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Lion愣了一下，转而表情重新变得冰冷起来：“我虽然感到抱歉，但不后悔，那个女人破坏了这里的规矩……”抬起眸，外面天色已经慢慢亮起来，正好落进他的眼底，照亮了他深藏在眼底的凄凉，“她以为自己是在拯救这里的人么？她错了！她做的那些，只会害死更多人！”
陈夫子虚起眼：“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我很清楚，拿起刀做刽子手的人绝不是她，而是你们！”
刽子手！
这三个字砸向Lion。
他现在是刽子手？
“我弄不懂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唯一相信的就是那个女人，就像你，唯一相信的是DRT。”
陈夫子转过身，背对着Lion，看着地上的男人，几个小时以后，这个男人会替他去死，这个男人做错了什么？他害过人么？他做过什么坏事么？
这些他统统不知道，也许这个男人是无辜的，但他还是会选择用这个男人的命换他自己的。
黑白、是非、对错，他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他相信的，他相信那个女人，相信她活着，所以他会不惜一切让自己活下去，然后找到她。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摆出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老实说，我对别人的生死一点都不在乎，包括你的。”
陈夫子亲手把自己的心淬上毒，包裹上硬硬的壳，把曾经有过的，对Lion的担心，对地上男人的愧疚扔出到躯壳外面。
他告诉自己，他要的只有尽快回到清城，去看千浅到底还在不在。
其余的，他都不在乎。
“我更不在乎你是好的还是坏的，DRT是好的是坏的……”陈夫子皱起眉，唇角扬起的弧度是苦涩的，“我自己都不一定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我的A计划是什么么？”
他静默，Lion亦然没有出声破坏沉寂。
“和你的计划差不多，只是替死鬼换了一个人。”陈夫子转回头，睨着Lion，眼里毫无温度，“我记得你说过我很愚蠢，不，我不蠢，至少我的智商和你的差不多，我们想的是一样的计划，你的手下有很爱钱的人，他撞到了我的手里，他以为我出的价格是买我的一条命，他不知道，我其实是打算为他的命出一个好价钱，当然，这笔钱他永远也收不到。”
“除了我，这里还有人在帮你？”Lion神情一冷，他帮陈夫子是因为席媛，那那个人呢？
为钱？
这是对DRT的侮辱！
“没错……”陈夫子看到Lion脸上的诧异轻轻一笑，“看来DRT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固若金汤，那个人和我一点交集都没有，单纯为了从我手里拿到报酬，所以才铤而走险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