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千浅的消息？”
成歌疲倦地揉了揉眼角，轻轻摇摇头。
祁秋凝着成歌。
“怎么了？”成歌抬起头，看着祁秋，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互相握着。
“不怎么。”祁秋移开视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开手里本是给成歌准备的能量饮料，“我以为千浅失踪会让你崩溃的，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坚强多了。”
成歌皱起眉，站起身，背对着祁秋，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一字一顿：“我很伤心。”
“林眠生呢？”祁秋听出成歌语气里的强硬，换了话题，“他现在怎么样？”
祁秋突然不再叫他妹夫了？成歌心里有些不安，按住冰冷的大理石窗台，希望能汲取一些力量。
稳住心神，成歌尽可能沉着地回答道：“他现在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更容易打听到。”
祁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成歌的背影。
突然觉得这个背影有点陌生。
成歌也沉默着，有一段时间，房间里的空气流动都变慢了，像是一帧被单挑出来的画面。
最后是成歌打破了寂静，若有所思地低声道：“下个礼拜，如果还没有千浅的消息，莫家就要发讣告了。”
“莫永林现在应该很难过，莫氏集团本来就有一大堆麻烦，现在……”祁秋喝了一口饮料，“唯一的继承人又不见了，他连个能嫁祸的人都没有了。”
祁秋的语气是平淡的，但成歌却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我收到了一些莫氏的内部消息，在莫永林对外宣布千浅是唯一继承人之前，就已经悄悄着手办理让位的手续了，如果千浅没有失踪，几天后，千浅就应该能坐上莫永林现在的位置了。”
“千浅已经不见了，我们能不能不说……”成歌转回身，低着头，神情阴郁。
“莫氏集团现在的那些麻烦是林眠生做的。”祁秋像是没听见成歌说话，自顾自说着，“我查了那些麻烦的来源，都是和他有关的企业给莫氏集团使的绊子。”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你先出去……”
“千浅为什么会同意莫永林，要坐上莫氏集团的位置？是莫永林动的手脚，还是林眠生让千浅这么做的？”
“我怎么会知道？”成歌的声音扬起来，“你和他比我和他跟熟不是么？”
“如果千浅真的坐上了莫永林的位置，与林眠生里应外合，莫氏很快就能从麻烦里摆脱出来，但会气血大损，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被林氏收购。”
“你说的这些我根本听不明白。”
“可是他没想到莫永林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在千浅要坐上位子之前，扩大了这些麻烦的影响，自杀式毁灭莫氏，要把千浅拖下水，不只是千浅，还有与千浅早就联系在一起的他都会有所损失，所以……”祁秋站起身，盯着成歌，“所以，千浅不能回来。”
成歌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指甲抠进肉里。
良久，才挤出一句话“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们这么做……”祁秋的眼里流露出绝望，成歌这个回答就等于侧面承认了他的猜想，“对陈夫子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