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城见莫初氏跪在地上，猛地站起身，一边扶起莫初氏，一边瞪着千浅：“千浅，你别太过分了！”
“阿姨，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力气扶起你，莫家也一样。”千浅越过愤怒的莫千城，平静地看着莫初氏，“我相信你也很清楚，我爸这回惹出的麻烦多一个人帮忙，就会多一个人受连累。”
莫初氏一愣，她的确明白，莫永林这回做的是不干净的买卖，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但她仍觉得这个时候只要有合适的人肯伸手拉他一把，他就还有机会翻身。
这个合适的人虽然需要冒很大的风险，但若是和莫永林协力翻盘，那好处也是数不尽的。
当然，这好处绝大多数也是对莫家而言的。
“呵……”莫千城突然冷冷笑了一声，抬眼看向千浅，嘴角勾出不屑的弧度，“真不明白他到底喜欢你什么，六亲不认？冷酷无情？还是这副没有人性的样子？”
莫初氏拽住莫千城的胳膊，低声说道：“千城……我说过，你不可以再提起那个人，你答应过我的。”
“那个人？”莫千城甩开莫初氏，“那个人是你女儿这辈子最爱，唯一爱的男人！你竟然想让他娶别人！我恨……”
莫千城的话没说完，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出来，看见莫千城激动的样子一愣，然后又恢复了职业化的精神面貌，面无表情地通知道：“病人家属请保持冷静，病人的手术很成功。”
“谢谢医生。”莫初氏收起斥责莫千城的表情，轻轻一笑，笑意苦涩勉强，“辛苦您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看他？”
“一会就可以探视了……”医生的目光扫着一脸冷漠的莫千城身上，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但是一定要保持安静，病人还需要观察，不宜受到刺激。”
莫初氏不自然地笑笑，轻轻侧身，挡住莫千城，点头道：“好，我们一定保持安静。”
“还有一件事。”医生收回目光，落在莫初氏的身上，“病人服用医用大，麻有一段时间了，他以前的主治医生登记过他的使用量么？我们做的血液检查里发现他有滥用药物的可能。”
“医用大，麻？”莫初氏拧眉，她从来没听说过莫永林开过医用大，麻。不过，最近看他不像以前那么爱喊头疼了，难道是因为这个？
“大剂量服用这种药物，对病人的病情一点好处都没有，还容易消磨病人的意志，使病人染上毒瘾，所以，你以后要多注意控制他这方面的用量。”
“太好了！”莫千城绽开笑，灿烂得有些诡异，“我爸还吸上毒了！妈……”她看向莫初氏，“你还挣扎什么？我爸完了，莫家也完了……”
“闭嘴！”
莫千城被莫初氏地怒喝吓了一跳，瞪起眼睛，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初氏。
千浅也侧目看着莫初氏，她的脸色阴得可怕，再无往日里贤良宽容的样子。
半晌，莫初氏终于找回了点自己以前的样子，嘴角动了动，扬起一丝笑意，看向也是被她吓得一愣的医生。
她笑着，含着一股对于她很陌生的狠劲，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看着他，一定不会让他再走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