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清晨起床的,生物钟调过来后,她又是那个早睡早起身体好的宝宝。
照例去院子里逛了一圈,稍微跑了一下步,出了一层薄汗,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感受冬日的阳光。
离新年,还有不到半个月了吧?
这个时候,学生都放寒假了,也有些大人开始休年假,就算是作为高端别墅区的这里,也出现了孩子的声音。
他们从院子外路过,几个男孩子追追赶赶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一路欢笑。
简澜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才不到七点半,这群孩子还真是有活力。
突然有个稚嫩却老成的声音钻进简澜的耳朵里。
“我们这样跑闹,是不是不太好?妈妈说我们应该乖乖的。”
“诶,她们现在又不在,那么守规矩干什么?走走走快点,我们去看看爷爷,我们都好久没去看他老人家了。”
似乎又有了几声附和声。
孩童的声音逐渐远去。
取代它们的,是一阵电话铃声,是个不认识的电话。
“喂,是简澜吗?”
“嗯,我是。”
电话那头是个有点老的男声,简澜听过,在试镜《囚爱》的时候。
果不其然,是林导。
“我是林到岸,你通过了,挑个时候来签合同吧,剧组年后开机,安心过个年,你来了以后我把剧本纸质版和电子版一次给你。”
“好的,我今天就去吧?”
“今天不行,今天还在通知,过几天吧。”
“好的。”
电话挂断了,简澜才流露出一点沉思的表情。
她都已经通过了试镜,还一定要签了合同再给她发剧本,真是有点太谨慎了吧?
简澜心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的时间,都挺悠闲。
简澜也乐得,秦弘倒是问过她怎么还没有搬过去住,得到了简澜想和“家人”过完年再搬的回答后也没有纠缠,他说是说还没开始上班,没有任务给简澜,可实际上,那每天发到简澜手机里的各种测试和习题就让简澜心力交瘁。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为了一场期末考试拼尽全力。
好在秦弘也没有强制性的要求简澜,只是单纯的发过来,并没有实时监督和“考个试”这样的操作。
简澜虽然对自己要求还算严格,但也不是达到了学术性严谨的地步,理论的东西她就看看,测试就临时再去巩固,也不算太累。
说到底还是那颗记东西很快的脑子的功劳。
这样的日子单调又不失充实,简澜这么过了近十天,就借到了陆潜的电话。
靳连城和他要回来了。
简澜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简小澜,我们的航班信息发给你了,来接我们哦。”
说完陆潜就挂了电话,连拒绝的时间都不给简澜一秒。
简澜在沙发上做好,抬头,挺胸,收腹,很郑重的点开陆潜的威信头像框。
航班就在明天下午四点,那个时间从机场回来,刚好能吃晚饭,还不错。
真的要去接机吗?
简澜把自己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靳连城已经知道那个为他付出生命的人,不是她了,也不知道现在他对她是什么态度。
“上帝啊……”简澜把身后的沙发枕头抱在怀里,埋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用慷慨赴死般的语气说了一句,“没事!简澜,现在你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了,你怕什么!”
这边简澜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那边陆潜挂了电话,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对着靳连城邀功似的道,“我坚信,她一定会去接机的!”
靳连城在一边套西装,在准备去机场。
陆潜没笑两秒,又成了一脸担心,“连城,你的身体其实还没有得到很好的恢复,现在做飞机还是会影响很大的。”
“嗯。”
男人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手上扣扣子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减慢,陆潜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但是他还是这么决定了。
没有改变的余地。
想见她,想把她拥入怀中。
靳连城也戴了眼镜,他的面具其实早就不戴了,自从他不在想再简澜面前伪装自己的时候起。
不过,简澜对人惊讶,却毫不在意,或许对那个时候的她来说,无论他长成什么样,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陆潜和靳连城这么多年的情谊,靳连城这反应所代表的意思他懂了。
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连城,为什么呢?”
他的话最终只是消散在病房里,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第二天,帝都下了一场雪,简澜把自己包的很严实,围巾,手套,棉靴一个不落,再加上整整五千厚衣服,把她一个身材苗条的长腿大美女直接改造成了一个“小肥妞”。
美丽很重要,但是,在现在的简澜看来,她更想要暖和。
她身后跟着同样来接机的两位管家。
靳连城别墅的管家爷爷,和陆潜家的管家叔叔。
两位都上了岁数,但却只穿了得体的加厚西装,要不是机场有空调,简澜都想把自己手里为陆潜还有……靳连城准备的围巾手套给他们戴着了。
她看着都冷。
外面那寒风凛凛的,一点点钻进了衣服里都够人打好几个哆嗦。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飞机延误了,简澜中午吃完饭就来了机场,到的时候大概是三点左右,这一会儿直接等到了五点。
她坐在机场的铁椅子上,因为没睡午觉而有些困倦。
广播里通报靳连城的航班已经到了的时候,简澜的脑子也没有分析过来,倒是两位管家都听到了,陆潜家的管家叔叔上前想要叫醒简澜,但是靳连城家的管家叔叔拦住了。
也不知道是以老为尊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管家叔叔居然就这么听话的不叫了,两位穿着西装,笔挺的站在离出机口有些距离的大厅,略微有些引人注目。
人群突然有了一点骚动。
靳连城和陆潜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位管家的视线里。
他们到了。
而简澜的头还一点一点的,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在想什么,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正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