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清晨,赵懿琛坐着马车去上早朝,昨夜下过雨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他慵懒的靠在马车一角。
忽然,他鼻头一皱,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原本清冽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薄唇微启,吐出四个血腥的字眼:“自不量力。”
白檀原本在屋里,看到屋外的天空中彤云密布,也走了出来,喃喃自语:“变天了。”
“传我命令,紧闭宫门,谁来敲门都不开,其余的事情,听我的吩咐。”白檀忽然变得严厉,吩咐下人关好东宫的门。
或许是一种敏感,果然,在不久之后,便有人来砸门,说是大皇子府上的,传太子的命令,让太子妃带着小皇孙进宫去。
白檀冷笑,“打出去。”
东宫的侍卫们将来传命令的人打了出去。
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原本应该被打出去的那些人,却出现在了墙头,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手中握着大刀。
其中带头的那位看起来格外精明,他朝着白檀开口:“太子妃娘娘,您别给脸不要脸,要你进宫,就赶紧跟着咱们兄弟走,别等刀架到脖子上了,到时候您这细皮嫩肉的,保不齐会弄出点什么伤口来。”
白檀冷冰冰的看着这些人,“看来只是些会叫的狗而已,如果你自己有本事,就将我们娘俩带进宫去吧。”
精明男人嘿嘿一笑,“太子妃是吧?你觉得东宫这些饭桶能拦得住我们兄弟?兄弟们,上,除了太子妃和小皇孙,其余的,你们看上什么拿走什么。”
白檀听着他这打家劫舍的口吻,竟然气笑了。
“呵,很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撒野了。”
精明男人嘿嘿一笑,“那可不,传说太子妃是女战神呢,但咱家准备的也很充足,今日,您用的水,吃的饭,都下了软筋散,保准你走不动道。”
“是吗?”白檀抱着团子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生风,走的那叫一个虎虎生威,丝毫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精明男子眼中闪过一道诧异,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中毒吗?
他又看向其他东宫的人,好像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他慌了,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怎么回事?
“既然你如此渴望的眼神,那本宫不妨告诉你,本宫百毒不侵。”
白檀早上刚说完闭宫的话,进屋去洗脸,便发现有些不对劲,自打上次若雪帮她解了毒,她只要遇见有点毒性的东西,就会发生奇怪的变化。
比如说,她刚准备洗脸,手刚放进去,就看见水变成了黑色,白檀便猜测,这里面应该是有毒,于是她忙让人悄悄通知了众人,不要用水,也不要吃今日刚做的东西。
所幸东宫这些还是能做到的,所以众人并未中毒。
精明的首领见状,便撤回了刚要迈出的脚,“呵呵,既然如此,打扰了。”
“想跑?问过我了吗?”白檀甩出一只鞋,嗖的一下飞了过去,甩在了精明首领的头上,只见那人闻声倒在地上。
“杀,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下。”白檀冷声吩咐。
精明首领爬了起来,惊骇的看着白檀:“难道你不想知道主谋是谁吗?”
“不用了,是谁都不重要了,总之你们都会死。”白檀的声音近在耳边,但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精明男人这才发觉,自己应该是真的惹上了不得了的人,他拔腿就跑。
白檀看了不看,从头上拔出一只钗子,就这样随意一甩,只见那支钗子,插进了精明男人的后背之中。
精明男人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白檀一声令下,东宫的侍卫们,冲了上去,跟那些坏人打斗起来。
片刻之后,东宫恢复清静,小团子高兴的拍了拍手,他可不怕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反倒觉得有趣极了。
白檀亲了亲小团子的脸蛋,“走,我们回屋吃糕糕去,你爹待会就回来了。”
小团子高兴的手舞足蹈,“糕糕,爹爹!”
侍卫们打扫完地上的痕迹,再次关上了东宫大门。
侍卫长忍不住问白檀:“娘娘,我们不进宫去看看吗?不知太子爷是不是安好。”
白檀想了片刻,“不用,本宫相信他,他不是处理不好这点事的人。”
侍卫长肃然起敬,没想到太子妃竟然如此信任太子,真是太子的福气,他恭敬道:“属下知道了。”
白檀虽然嘴上说的潇洒,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赵懿琛的,毕竟他走的时候,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
宫里,赵懿琛冷眼瞧着这些将自己围起来的人,“来的还是挺快的。”
这时,大皇子从养心殿走出来,愤怒的盯着赵懿琛:“五弟,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能让人偷袭父皇呢?这是弑君,你究竟知不知道?”
“是吗?弑君?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谁想要给谁吧。”
赵懿琛把玩着袖口,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
大皇子心痛的捂住胸口,“五弟,新的布防图是你设计的,人也是你安排的,现在那些人闯过了布防图,进入了皇宫,难道不是你的指示的吗?”
赵懿琛快笑出来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多亏了大皇子,否则都解释不通。
“父皇可安好?你若是敢伤父皇一根汗毛,本宫定不会善罢甘休。”
大皇子见赵懿琛神色严厉,不禁正了正神,反正他也没想要将老皇帝怎样,毕竟他还想名正言顺的登基。
“父皇,父皇无事,只是父皇对你失望透顶,所以才会派我前来。”
赵懿琛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有些投鼠忌器,若是惹怒了大皇子,他狗急跳墙,伤害了千玺帝就得不偿失了。
看到他犹豫的神色,大皇子高兴坏了,大手一挥,“上,将赵懿琛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可惜,那些护卫,没有一个人动。
大皇子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脸色大变,慌乱的看了看身旁的人。
还是熟悉的面孔,但却没有一个人听他号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