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呗。”
原本以为这个白少和厉北烟有所不同,可从方才他的话语里,南雨明显感到了一丝丝的轻视,很明显瞧不起她,所以她在言语上也不客气。
白敬宇眉头拧地更深了,甚至脸色大变,“你这个女人,竟然敢骂厉子是王八?”
南雨却面不改色,“他在世人眼里,也许是金子。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王八。再说了,金龟婿金龟婿,这金龟,不也是王八么?”
“你错了,龟和王八不是一种东西。乌龟是硬壳,壳面有裂状纹;王八是软壳,壳面较光滑。王八的学名叫鳖……”
白敬宇有强迫症,这是身为检察官的职业病,所以当他开始推镜框絮叨的时候,才猛地发现自己跑了题。
“你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最终,他下定论。
坐在病床上的南雨缓缓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做出了一副假寐的模样,双手交叠在胸前,道:“白检察官倒是非常可爱,说话的语气,和我家四岁的儿子一模一样。”
这话乍听起来像夸奖,细想,却是在骂人。
他堂堂检察官,怎么可能和一个四岁小孩话术相同?
“你!”
“我累了,慢走,不送。”
白敬宇出病房的时候,碰了一鼻子的灰,且这满心的憋屈,比在厉北烟那里受到的还要难受。
有机会,他真得好好劝劝厉子,让他看清这个粗俗肤浅的女人才好。
白敬宇刚走不久,南雨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以为是他又回来了,眼睛都没睁开,嘲讽道:“这百合和你一样呛人得很,一起拿走。”
“李南雨,你过分了!”然而,却是一个低沉冷鹜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厉北烟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眼里竟然藏着一丝怒意。
好端端的,她哪里又惹到他了?
该生气的,应该是她好吧?要不是他将自己关在地下室,她又怎么会又冷又饿到病倒?
“厉先生,你这话说的好莫名其妙,我怎么过分了?咄咄逼人的,从来都是你好么?”
“你是我厉北烟的女人,自然要住在与你身份匹配的地方。现在立刻马上换衣服,咱们转院治疗!直升机已经在天台上等了!”
昨晚林秘书说医院没有合适的地方停机,他便找院长询问,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就是这栋住院部的顶楼天台。
“厉北烟,你也太任性胡来了吧?这是医院啊,这里住着多少病人啊!你知不知道,直升机的声音会影响到病人休息啊。”
“你僵持多久,直升机就在天上盘旋多久。影响到谁,与我无关,责任在你。”
“在我?”南雨指着自己,都要被气哭。
世界上难道没有理可讲了么?这个男人,难道从来都不讲道理的么?
轰隆轰隆——
他们谈话间,耳边已经传来了一阵轰鸣声,声音持续不断,久久不绝。
厉北烟说话从来都算数,直升机真的飞到了楼顶。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高高在上地目视着她,等待她屈服。
这样让她服软的游戏,他屡试不爽,可又有哪次,是她心甘情愿?
终究抵不过他的跋扈,她愤怒地掀开被子,“行!现在就转院!让你的飞机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