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被霍谨然阴沉紧绷着的脸给吓了一跳,胆怯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宋南知道了。”
宋南暗暗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将手卷成拳状,仿佛这样子他便拥有了无限的力气,拥有了勇气。为了姐姐,他必须做到。
霍谨然见宋南配合,他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但语气依然是阴狠毒辣,“那就乖乖记住了。若是你哪里出了岔子,你就好好看着你姐姐的下场吧!”
宋南的心因着他这句话而颤了颤,他压低声音尽力不让自己出声,他努力地维持着面容上的冷静恭敬。
霍谨然扬了扬下巴,倨傲不已地冷哼一声,一幅颇有底气的样子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可就不给青歌解药了。到时候,有得你姐姐痛苦的份儿。”霍谨然说得面不改色,甚至有点儿飘飘然,让人觉得他说的煞有其事。
宋南被霍谨然这幅样子给唬弄倒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霍谨然跟前,恭恭敬敬地道:“宋南绝对不会出岔子,请世子相信宋南。也请世子不要为难我姐姐。”
宋南甚至带了点而乞求的意味。没办法,他只不过是一介贱奴,霍谨然是他的主子。
主仆尊贵,无论如何他都忘不了,都得恪守。
霍谨然敲了敲桌子,有点儿厌烦宋南卑微乞求的可怜样子。他冷冷地朝宋南道:“我让人给你准备好了书房侍童的服饰,赶紧地去给我换上,别给我耽搁了时间。”看到宋南这种样子,他就厌恶。
宋南连忙爬起身来,低低地谢过霍谨然,小跑着跟着霍谨然的人去后房拿服侍。
小厮粗鲁地将那一盘精美的服饰甩到宋南手里,心里嫉妒宋南的好运气。宫宴呐,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去的。他们这种奴才,一辈子能去一次就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宋南惶恐地接过那盘服饰,手轻轻地抚摸过一针一线。那服饰做工精美,因为是书房侍童的服饰,倒也算不上多么华贵耀眼,但单单看那金丝锦布,便也能知道它的贵气非寻常人家可比。
宋南不敢耽搁功夫,赶紧脱下衣服利落地换上了服饰,又怕自己儿动作粗鲁将这华服撕毁。因此他的动作说不出的古怪。
小厮嘲笑地看了一眼,暗道宋南终究是个贱奴,登不了大雅之堂。到底是小厮心里的嫉妒在作怪罢了。
宋南换好衣服,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扮,心里悲喜交加。中秋团圆,他终于能和姐姐团聚了。但是,一想到姐姐中了霍家毒,还得在宫里如履薄冰得替霍家人办事,而他又在霍家为奴备受欺辱,他便心里不自觉地涌出一股悲伤。
“发呆做什么?赶紧走,世子在等着你呢!”小厮见宋南发愣,便用力地推了宋南一下。
宋南大梦初醒,并不计较小厮的粗暴,他早已习惯。宋南小跑着朝霍谨然那处赶去,霍谨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他带上了马车。
霍谨然看着宋南,再次嘱咐道:“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该说什么话给我记清楚了来。否则,你知道的。”说完,他便闭目养神。
宋南握紧了拳头,眼神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