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勾起嘴角，眼神直直地盯着董贵人，仿佛看穿了她的灵魂。
董贵人被青歌的眼神看得心虚，她掐了掐掌心眼神躲开青歌的直视。
她轻轻地呼吸着，回过神来不禁暗骂自己心虚个什么，难不成青歌还能真的看穿她不成？
青歌见对方闪躲着她的视线，心中肯定董贵人心中有鬼。但是，即便她知道又能如何呢？揭发董贵人吗？
不，不可能。她身为一个奴婢，说的话又有几个人会信呢。而且，从眼前来看，霍妃似乎是不愿意以身犯险保袒护她的，那么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既来之则安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董贵人稳定了心神，朝身后绮绣对了对眼色。董贵人稍稍撇过头，低声确认。
“事情可办妥了？”若是这次再搞砸了，她可得将绮绣好生教训教训了。
绮绣微微点头，眼里尽是阴险的笑意。“小主放心。”
董贵人不再追问。绮绣敛下眼里的阴险，朝青歌走去。
“青歌姑娘，请吧。”
青歌颔首不语，朝在座的嫔妃服了服身跟随绮绣离去。
绕过御苑，是一派后殿。绮绣推开一间房屋的门，请青歌进去。
青歌抬脚迈入，目光迅速地扫过屋内布局。一眼她就瞧见了屋中桌案上摆着的衣裳。
绮绣端起那盘华裳，朝青歌笑笑道：“还请青歌妹妹快些换上罢，诸位娘娘与陛下等着呢。”
说完，绮绣就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不再有其他的动作。
青歌微微蹙起眉头，转头看着那扇闭着的门外隐约的人影。她伸手拂过那盘衣裳，提起衣裳打量。
是一件鹅黄的留仙裙，水袖修长。裙身层层叠叠地绣着垂杨柳叶，纷飞的碧叶间缀着莹白的珍珠。长长的水袖渐渐将柔嫩的绿给晕染开，浅浅地能瞧见精致的云纹。
的确是精致的做工，连那布料都是上好的。
董贵人会如此舍得？不可能。
那套舞裙下还放着一双绣鞋。绣鞋也是精致无比，与舞裙相配得妙极了。
隐约间，青歌似瞧见了那双绣鞋里的寒光。青歌的心一惊，她举起绣鞋认真端详，从里到外毫不放过。
青歌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入绣鞋里摸索着，果不其然，青歌在绣鞋的底部按着，触摸到细锐的刺感。几乎一瞬，她便辨别出了——那精致的绣鞋里头藏着细而密的针尖。
冷汗从青歌的背上溢出，将她的衣裳给染湿了一片。
好歹毒的心！
青歌提着那双藏满针尖的华丽绣鞋，目光深沉。她的心也是万般纠结。
门外的绮绣嘴角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似不耐烦地朝里头喊了句。
“青歌妹妹好了吗？莫让人说妹妹架子大哟。”
虽是不耐烦大的语气，但绮绣话里的笑意却是再明显不过了。甚至，听着这句话青歌就能想象出屋外的绮绣狡黠得意的表情。
青歌咬了咬牙，眼神一沉。她褪去衣裳，将准备的华裳迅速换上。
推开门，便瞧见倚在门边一脸得意的绮绣。
绮绣挑了挑眉，目光从上到下地在青歌身上扫过。
“青歌妹妹终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