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晨本来就很辛苦地忍着到了比赛的最后,被江德永这般叫喊,再也忍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倒在了地上,抽搐起来。
范刀更快,已经跳上房梁,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站了起来。
朱白露和江德融从没见过他毒发的模样,即使是知道这本是约定好的事,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朱白露和江德永都扑上前去,朱白露更是搭手在赵仲晨脉搏上,一下变了脸色,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王娇娇这下顾不了朱贵曦,大步奔上台,一把推开朱白露,扑在赵仲晨身上,呜呜哭着,乱摸着他的手,摸着他的脸:“你没事吧?我的郎君啊……呜呜……小王爷,呜呜……我们可还没成亲呢,你可不能死了啊……”
一边哭着,她一边摸去脸上的泪水,一边大声催促着下人:“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快抬软塌过来将郎君抬回去。快点!”
赵仲晨本还有几分清醒,想推开她无奈浑身无力,听得她这样一喊,心中气息大乱,再忍不住晕了过去。
朱白露被她推倒在地,起身想上前,却被江德永拉住,江德永摇摇头。
“都给老子滚开!”正在这时,远处响起一声苍老的呼喊。
大家同时看向外面,却不见人影。只在一眨眼功夫,一个人影已经到了赵仲晨面前,一把提开了王娇娇。
王娇娇脸上还含着泪,手脚乱跳着,哇哇乱叫着,被扔在了一旁:“谁?谁?谁,是谁?来人啦,给我打……”
只是她打字刚出口,就被草堂夫子手一挥点了穴,动弹不得,说不出话来。
她心中又惊又怕,一下晕了过去。
朱白露也知道此时此刻上前是不可能了,心底紧张地抽搐了起来,紧紧握着拳头,咬了嘴唇,努力忍着扑上前的冲动。
江德永扫了一眼院中,站起来,对大家长鞠躬道:“今日之事万分抱歉了。我们这一轮的成绩也出来了,记录了下来。现在你们到那个屋子里去,每个人选一个锦囊,里面便是你们第三轮的试题。一个月后,到这里来交答卷。记住,请孩子们独立完成,因为到时候会现场问答。听明白了吗?如果都明白了,就散了吧。”
各位公子爷看见此状态,便带着孩子去选了考题,纷纷离去。倒是有一两家世家,本有心在观察赵王和郡王爷的,此时有意无意的便落在了最后。
张家早得到了张皇后的暗示,也留了下来。
赵仲晨被草堂夫子一卷,抱在了怀里,消失在树上。
朱白露担忧地望着那棵大树,好会才垂下头来,心里忐忑不满地缓缓走回竹溪草堂,只觉得心里噗噗跳的厉害,好生后悔为什么要选择什么今天去公布他中毒的事。原来阿晨哥哥中毒的模样是这样的,让人心疼。那一刻,她好怕,他死去了。
朱白露在屋子里坐立不安,连午饭都吃的没什么滋味。本想去看望母亲,陈氏却已经睡下了。
她再去朱浅绿和朱怡梅屋里,两人却趁今天没事,出去看第一美女清吟先生去了。
朱白露此时才想起,今天是清吟先生秦莹来京都的日子,她本是打算吃了午饭就去迎接的,结果早上被阿晨哥哥吓坏了心神,她赶紧重新梳洗一番,去见秦莹。
她还没换好衣服,就听见婢女禀告说清吟先生到了。
她赶紧让人先请到书房里,又派人去看看陈氏醒了没,自己赶紧换好衣服,去见清吟先生。
书房里,清吟先生放下帷帽,一一打量着房间。
只见书房还是那书房,煮茶的火盆还是那个位置,摆设也没变,就连墙上的画都还在,可是人却不在了。真的应验了慕然哥哥那句玩笑话: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想到往事,她忍不住想到她和父亲秦大家住在这里的情景。她和慕然哥哥喝着酒、品着茶谈古论今、抚琴吹箫、吟诗作画,好不痛快!只可惜,她知道慕然哥哥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她,于是乎,她宁可做他的红颜知己,也不愿分离。
慕然哥哥曾经说过,他家乡有一个古代的女子做了一个词: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当时她们还笑道:此词词语轻巧,就是太过悲伤,不应景。
而此时此刻,她透过竹窗,望着屋外的溪水,溪水中有一个少女和老者缓缓撑过一艘蚱蜢舟。她忽然想起这首词来,原来是如此的应景。
她不由自主悲从心中来,眼泪忍不住梭梭流下。
朱白露敲了敲门,见她没反映,便走了进来。
她只看见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子靠在窗边,望着不远处的竹溪,口中喃喃念着:“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这首词,她曾经听母亲念过,说是父亲家乡一个女子所做。
母亲说过清吟先生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一定会来助她,让她好好待她。秦莹是她这辈子最为佩服的女子,她从没掩饰过对她父亲的爱慕之意,当时世人皆认为她和竹溪先生才是一对。但是她却不嫉妒,因为秦莹的性格跟她父亲一样,是个磊落的君子,做不成情侣就直接认了兄妹。
朱白露站在她身后,心潮翻滚。
这是怎么样一个女子啊,才会让父亲母亲都相信,才会成为他们的朋友和知己?
朱白露看着她抬手抹了抹眼角,好会,她才缓缓转过身来,看朱白露来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微微一笑道:“没想到都长成了大姑娘了。来让姑姑我好好看看。”
说着,她缓缓向朱白露走来。
朱白露一直盯着她,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她完完全全没想到,清吟先生和母亲年纪相当,长得也清丽貌美,天生丽质如传说中的仙子一般,可是,她的头发居然是白色的,还竖着未婚女子的发髻,用金带缠着,金带上坠着金珠,显得更加圣颜仙姿。
秦莹看她看痴了,忍不住拉住她的手,两人向塌边走去,坐了下来,才道:“自从你父亲去了后,我这头发是一夜白头。这些年但凡见到我的人,都会如此惊讶表情。”
朱白露尴尬低了头,赶紧跪坐好,双手放在额前,端端正正行礼道:“姑姑,请受白露一拜。”
说着,认认真真又磕头道:“母亲说她最佩服的就是姑姑,让我替她再给您磕一个头。”
秦莹也不阻拦她,只是想到陈氏信中所言,心里有几分悲来,刚忍住的眼泪又被朱白露勾了出来。
她轻轻打了朱白露一下,道:“你这孩子,非要一见面就哭哭啼啼的吗?快,给我收起眼泪来。让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这下不仅仅是朱白露立刻紧张起来,就连那些细作也竖起了耳朵。
秦莹刮了刮朱白露的鼻子,笑道:“我可是听说你在赵王面前唱了一首歌呢。”
朱白露这段时间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大抵就是这首歌现在远播中原大陆了。幸亏她当时说是竹溪先生所著,否则她就惨了。
“哎!这首歌里有着你的名字,白露呢。你父亲的画中是不是很多有白露的?那可都是留给你的画啊。”秦莹笑了,这个傻孩子,听说将东西都给了赵王保命呢。
朱白露傻傻的点头,开始联想这些画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而宫中的人立刻将这消息传进了宫里。
赵王正在和他的三个新宠美人玩乐。
他今天心情特别的好。赵仲晨的的确确中毒了,他瞒得真紧啊,居然让他们现在才发现。这样很好,很好。郡王府一个中毒自身难保的王爷,一个自幼残疾的庶子,外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看来是不会成什么大气候的。
所以,情报到的时候,他便让人将主席先生所有秋天的画都搬了出来。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居然有二三十幅图之多。一一打开来排在第上,大家居然发现是一个抱在怀里的小婴孩渐渐长成大姑娘的系列画。
这是什么意思呢?赵王沉默了。
含笑是看不见的,听着露丝和引蝶给她一说,她拉住赵王笑道:“依奴婢来看,是竹溪先生作画时,便已知道陈夫人有了身孕,于是,便画了一大堆画,没想到画还没来得及给陈夫人交代,就去了。大概大家老是说的什么秘密就此吧?”
那且不是说那个秘密是和朱白露有关?那县主更不能远嫁了,应该进宫了。
赵王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让朱白露进宫的好机会,而得意洋洋下了旨:宣朱白露进宫,来看看这些所谓的白露图。
当然他听了今天发生的事后,还给郡王府也下了旨意:考虑到郡王爷的身体,让他一个月后提前完婚。原因是怕郡王府没了后。
赵仲晨刚刚醒来,接到圣旨,气的一下摔了地上,再次昏迷过去。
赵王得知,只是笑了笑道:“这还是孤安排不周。这样吧,让皇后去帮忙看看,这次选秀就给我们郡王爷挑选两个侧妃吧。”
第二道圣旨一出,全京都的人都纷纷摇头。
圣上如今被美色所迷惑,出现不上早朝的现象不说,还公然开始打击郡王府。最可恨的是明明知道我们郡王爷那么喜欢安慧县主,居然还不快快指婚,还棒打鸳鸯啊。
可怜的郡王爷,难怪在西北呆了五年,原来是中毒了,失了记忆不说,还中了毒。不知道我们的县主怎么样了。
不多久,郡王爷出发去救老郡王开始,一直到回京都遇见安慧县主,一见钟情的剧本在京都的茶楼里开始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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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茶后饭点消遣所乐,更喜欢听听这些传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