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了，”张瀚阳笑了，“你今天怎么了？问这么敏感的话题，没有安全感了？还是突然觉得我不错，想跟我谈恋爱？”
“最近发生太多事情，”江言心笑不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我在想，到底闹闹的童年和我的幸福比起来，哪一个更重要。”
“两个都重要，”张瀚阳皱眉，“这是什么蠢问题啊？不好好养伤你胡思乱想干吗？还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了？”
江言心特别想找个倾诉，如果这两天不跟沈忆彤闹别扭，她早倾诉完了。也因为沈忆彤，她现在不敢跟张瀚阳太亲近，怕闺蜜旧伤没好又添新伤，搅得所有人不得安宁。
“张瀚阳，你这阵子辛苦了，”江言心毫无征兆地结束话题，“洗完碗早点回去休息，闹闹交给我就行。”
晚些时候，江言心给闹闹洗澡，往浴缸里倒很多沐浴露让他吹泡泡玩。闹闹脸上看不到一点单亲孩子和留守儿童该有的忧郁，笑起来的样子跟很多快乐的孩子一样。他确实被呵护得很好，虽然父母不在身边，可有小姨的照顾，还有一个把他视如己出的张叔叔，变着法儿给他做好吃的，引导他的兴趣，知道怎么逗他笑。
“闹闹，要是妈妈不回来了你怎么办？”江言心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
“妈妈不回来了？”闹闹玩泡泡的注意力被拉出来，一头雾水地问江言心，“妈妈为什么不回来呢？她的家在上海，而且小姨你不是常常告诉我，妈妈就快回来了，她只是去出差赚钱。”
“小姨是说如果，”江言心不甘心，又问，“如果妈妈以后不跟你一起生活了，你会不会难过？”
“我会很难过，”闹闹的嘴角往下走，委屈地说，“我要跟妈妈，小姨还有张叔叔在一起，我爱你们三个。”
江言心觉得时机到了，努力地开导闹闹：“小家伙，人这一辈子有重逢也有分离，你总希望所有的事情都随你的心愿，可老天爷不会对每个人都这么好的。当我们遇到不好的事情时，也要高高兴兴地接受，这样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知道吗？”
“不知道！”闹闹摇头，“小姨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言心笑了：“那小姨说得简单一点，现在呢有两个选择放在闹闹面前，一个是跟妈妈生活，一个是跟小姨和张叔叔生活，闹闹选哪一个。”
“我两个都选。”
“不行，只能选一个。”
小家伙低头，做沉思状，然后怯怯地说：“我选妈妈。小姨你别生气，我也很爱你跟张叔叔，可妈妈经常跟我说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不想她伤心。”
江言心触动了，孩子果然跟亲娘最亲。要是闹闹知道他妈妈为了一个男人不要他了，往后她只会成为其他孩子的妈妈，该有多崩溃？
“闹闹，小姨不生气，”江言心红着眼睛说，“相反的，小姨很理解你的做法，你妈妈是生你养你的人，别人怎么可能比她重要呢？”
“妈妈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这次出差真的好久好久。”闹闹问，眼睛里充满渴求。
“你妈妈工作很忙的，小姨也说不准，”江言心哽咽道，“过一阵妈妈如果还不回来，小姨就带你坐飞机去找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