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沈忆彤扛不住了,索性承认,“我支持我的闺蜜去追爱有什么错?许安荣是伤害过她,可也只有他才能给她幸福,解玲还须系铃声,我做错什么了?”
“无稽之谈!”张瀚阳气得抓狂,“许安荣现在有女朋友,而且他什么时候给过言心一点柔情?言心那么单纯,情史丰富的许安荣不适合她,你非但不把她往后拉,还怂恿她去飞蛾扑火,你……”
“张瀚阳,这一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沈忆彤不甘示弱,“因为情敌关系,你无视许安荣的优点,却把他的缺点无限放大,他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呀?难道情史丰富的人就不能专心对待每一段感情吗?难道没谈过恋爱的人他就不花心吗?言心又没瞎,你为什么不能支持她用心去选择自己的爱情呢?”
“甭废话了,”张瀚阳失去耐心,“大道理我讲不过你,今天是星期天,言心不可能去公司,我现在只想知道许安荣家的地址。”
“我不知道。”
“不,你一定知道,言心不可能主动去查别人的隐私,一定是你提供给她的。”
“知道我也不告诉你,我不能让你去破坏言心的好事,有能耐自己查去!”
“沈忆彤,别逼我跟你绝交,”张瀚阳撂下狠话,“我现在就查去,你最好祈祷言心没什么事,她要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完摔门便走,沈忆彤心里那个恨呀,感觉自己就像个弃妇,热脸贴人冷屁股的那种弃妇。
江言心乘地铁来到许安荣家楼下。那是一栋沿街的公寓楼,豪华装修的大户型,一梯一户,许安荣住十三楼。江言心真挺佩服沈忆彤的侦查能力,只要是她想了解的事,花一晚上就能唾手可得。
江言心决定直接上楼敲门,如果许安荣独自在家,她便有条不紊地坦白一切,如果小雪也在,她加快坦白的速度便可。总之今天就是要破罐破摔,要么取得许安荣信任,要么从安智滚蛋,也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左手边突然走来一对穿着情侣运动装的男女,一直嘻嘻闹闹的。江言心觉得声音耳熟,不经意瞥了一眼,随即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她怎么想得到,天没亮许安荣小雪就出门晨跑?要不是她躲得及时,那就不可避免地撞个正着了,不得尴尬死?
心里的醋坛子打翻,江言心伤神,她凌晨不睡觉,熬了汤给许安荣送来,就是为了看他跟别的女人秀恩爱吗?心里又在打退堂鼓了,这是她常有的状态,是习惯性地犹豫,然后退缩。
时间不容许江言心继续伤神,因为迎面又走来两个人,贼头贼脑的,毕竟天还没有亮,看到行为不端的人,江言心很难往好的方面想。是小偷吗?还是想跟踪路上行人抢劫的劫匪?像她这样孤零零的一个女孩子最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猎物!
江言心自己吓自己,竟然害怕起来了,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挎包,另一只手攥着她的保温瓶。
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两个男人竟然站定不走了。好在她瘦弱的身子完全罩在树影里,黑不溜秋的,不可能有人发现她。
两个男人背光而站,江言心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却觉得形态似曾相识。他俩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江言心努力倾听,也听不清半个字。不过有一点是很明显的,他俩正谋划着如何潜入这栋大厦。
其中一个男人的烟瘾犯了,歪着脑袋点了一支烟。江言心趁这短短的几秒钟看清了他的脸。这回不单是受到惊吓,简直就是震惊!她终于认出他俩来了,昨天晚上跟罗梦莲呆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就是这两个男人!
看样子他俩是跟踪许安荣和小雪回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受了罗梦莲的指使?他们要对许安荣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窜进江言心脑子里,速度快如闪电,堵得她脑袋都快爆炸了。是她担心的事情来了吗?罗梦莲恨透了许安荣,要不计后果地报复他?
两个男人终于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厦。江言心忐忑不安跟了进去,正好看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竟然不乘坐电梯?江言心纳闷了,这是什么道理轼?
她站在电梯门口举棋不定,这很可能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难的选择题,明知道前方有危险,她能有什么理由主动涉险?可如果一走了之,许安荣真的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她会一辈子良心难安的。不行,得先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可无人接听。江言心实在等不了,按下了十三楼的按钮。当电梯呼啦呼啦将她往上送的时候,心里竟然萌生了一种悲壮的感觉。
十三楼的走廊很宽,格外安静,看起来没什么人来打扰过它的宁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是她的幻觉吗?那两个男人只是这儿的业主,只是碰巧跟罗梦莲是朋友。大厦里到处是监控,真的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作案?
胸口的气顺了不少,江言心告诉自己,既然十三楼没什么异常,那她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来这的目的,接下来她该做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
弯曲的食指举在半空,却迟迟落不下去,江言心这才意识到,她并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她的出发还是太仓促了。她害怕看见许安荣拉开门的瞬间,和她对视时惊讶的眼神,害怕看他觉得她无理取闹而愤怒的脸,真的受不了!
小雪那么强势的女人,怎么会让她带着好消息离开?江言心的老毛病又犯,在门口挣扎几分钟后,她将保温瓶放在门口,匆匆忙忙离开了。
电梯下到六楼,“叮”一声发出提示声。江言心收起自己的夸张的表情,凌晨要是让人看见她一张悲痛欲绝的脸,估计以为见到鬼了。
可迎接她的并不是什么人,而是一根粗大的棍棒,像道闪电一样飞了过来,重重地抡在她脑瓜上。疼痛和惊吓让她失去知觉,瞬间倒地。伴随着一阵骂声,她身上落下如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她想喊出来,却只听到自己如丧家之犬的哀鸣。那种感觉宛若来自梦中,可剧痛却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