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洐停顿久良,将手机里的照片给她看,稍作停顿,又道,“吃醋是正常的,不过,她待大宝儿很好,是迄今为止,我遇见的最好的。”
“小雅,我准备把她带回你家,然后就去准备结婚的事情了。”
忽而,一阵风袭来。
有些许凉意。
在严少洐看不见的时空,有一个姑娘站在他身侧笑着,渐渐地,她蹲下来,跟他保持持平,唇际弯弯道,“阿洐,新婚快乐。”
这话,被风吹散。
周五晚上,严少洐如约而至,远远就看到了陆夜白的身影,只是今天除去她,还多了一个人。
走近,他面上有些许愠怒。
又缠了上来?
相处久了,陆夜白自然知道他不高兴,将人拉到一旁威胁道,“你把人家车撞了,怎么说都是理亏的,今晚我跟你请他吃顿饭,你最好不要一副死人脸的模样!”
最终,严少洐还是同意了,跟她在这件事情上扯出矛盾,是不值的。
三人两辆车,陆夜白跟严少洐坐一辆,这是毋庸置疑的。
路上,她找严少洐商量,吃什么好,太寒酸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比起给他吃,我更愿意喂狗。”
“......”
真损!
“正经点儿,咱们得给个地址啊!”陆夜白去的地方太小打小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跟陆司衡他们吃饭的地方,便道,“不如去上次那里?”
上次......
“你是说帝景?”
“我忘了看名字了,原来是帝景啊。”
帝景她是知道的,味道好不好先搁一边儿,首先,价格是够贵的了,去帝景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反正她这样的平民百姓,连门口都没路过过。
所以,她以后出去是不是也可以吹嘘自己去过帝景?
估计没人信吧!
咳咳!
扯远了。
陆夜白想想自己的小荷包,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转念,她又觉得还是去帝景吧,吃一次贵的,再给他修车费,省得以后再纠缠。
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说给他听,全程,只有一句话是严少洐喜欢的。
省的以后再纠缠......
“好!”他答应的很痛快。
严少洐在前带路,付义峥跟的很近,他一直在想,今晚会去哪里吃呢,毕竟,他还计划着今晚提前把账给结了,这样一来,说不定严少洐对他的印象会变好。
说到底,他们无仇无怨,唯一的分歧就是他有过追陆夜白的念头。
此时,付义峥无比庆幸自己大学的时候,没有对陆夜白出手,要是当时闹僵过,现在就少了这样便利的机会。
车子停在帝景门口,面对富丽堂皇的大厅,他心里百转千回的。
提前付账的话......
估计存款会荡然无存。
只是想到凤凰腾达后的美好未来,付义峥说服自己,不就是出血一次么,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经理看到严少洐,立刻上前招呼着,对他旁边站着的小姑娘,多看了两眼,这是严少的女人,不管能不能结婚,被他带来两次,都是个人物,值得他记住。
此刻,经理全然不知道,就因为自己“懂事”,未来被严少洐救了一命。
“陆少在三楼,我带您上去吧。”
“司衡也在?”
“......”
原来不是一起来的啊。
紧接着,经理便看到跟在后面的付义峥,这个人他没见过,严少更是没有等他的意思,所以,不是个人物。
“是,来半个多小时了。”
“他自己?”
“目前为止是。”
“嗯,我知道了。”顿顿,严少洐又道,“给我在三楼找一个小点儿的包间。”
“306还空着,我带您上去。”
经理率先将灯都给亮了,正想招呼着人将菜单递给他,就见严少洐极度宠溺的将椅子拉开,伺候陆夜白入座。
呵呵!
果然是摘花高手。
严少洐:劳资又不是辣手摧花。
经理:您长得美,您说什么都对。
很狗腿的将菜单递给陆夜白,反正马屁这东西,他最会拍了,果然,就见严少洐露出满意的表情来,经理得瑟的站到一旁。
菜单陆夜白只匆匆扫了一眼,价格让人咋舌。
她点不好,便推给严少洐。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看着上面的价格,只想跟经理说:麻烦来三杯免费的白开水。
严少洐乐意效劳,连菜单的不需要看,直接报了几个菜名。
经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付义峥一直在等机会,好不容易只剩他们三个人,刚想说话,就见严少洐牵起陆夜白的手,笑里藏刀道,“我先带她去跟司衡打个招呼,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
也不管他僵硬的笑,严少洐就带陆夜白走了。
待只剩他一个人,付义峥面色难看的很,原本中规中矩的坐着,蹭地站起来。
动作太大,椅子直接倒了,摔出巨大的声响。
还真狠!
这是故意的啊!
陆夜白在走廊里将他拉住,见他潇洒的很,颇纠结道,“这样合适么?”
严少洐一挑眉,装成没听懂的样子,“什么合不合适?”
“把他丢在包间里......”
“难道,你想回去陪他?”严少洐脸上有愠怒涌现出来。
陆夜白当即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单独跟付义峥待在一起,她是有压力的,现在的付义峥总是给她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远不如在学校恰好遇见的时候来的轻松自在。
或许,是心境变了?
严少洐满意的瞥了她一眼,跟牵宠物似得,带她去找陆司衡。
包间里。
陆司衡还是一个人,就吃菜喝酒,寂寥的很。
见他们突然出现,陆司衡还吃了一惊,“你们......是在单独约会?”
“真单独的话,你以为我有心情来你这儿寻自在?”严少洐不轻不重的回了句,捏起盘子里的花生米,冲冲道,“还不是她招惹的烂桃花。”
噗!!!
陆夜白吐血三升。
请问,她什么时候招惹了?
陆司衡看了眼陆夜白,流露出些许笑意,“奥,原来还挺受欢迎的。”
“......”
这话好不舒服,她真的有那么差么?
大学的时候,追她的也不少!
当然,这种情况下陆夜白是不会呛声回去的,她坐到严少洐旁边,因为饿了,也捏起了花生米,炸的很酥脆,味道不错。
捏的正欢乐,严少洐递给她一双筷子。
要说这陆司衡也是挺浪费的,一个人点了好几道菜,陆夜白秉着人道主义的原则,就吃了起来,反正不能糟蹋食物嘛。
陆司衡看她大快朵颐,忽然有种吃不下去的冲动。
这人啊,还是头脑简单的好。
“怎么来借酒消愁了?”
陆司衡往后一靠,深深的叹了口气,“还不是家里的破事儿!”
玛德!
离婚说了一辈子都没离成,还以为就能这样过下去了,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他们趁人不注意,把手续给办了,要说这离婚也不是这么大事儿,过不下去就散呗,但是他们家......
“是澜姨?”
“他们两个离婚了!”
“......”
这话,着实惊呆了严少洐。
前段时间还秀恩爱来着,这离婚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真突然。”他只能评论道。
“谁说不是呢,我爷爷当场气晕过去了,今天出的院,估计接下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陆夜白就静静听着不评论,只是多少有些怜悯他。
哎~~~
可怜的孩子。
陆司衡:我哪里可怜了?
陆夜白:你不可怜......呜呜~~~是要杀人么?人家好怕怕。
陆司衡:呵呵,跟老黑一样坑。
“需不需要我妈劝劝澜姨?”严少洐知道陆叔现在状况有多难,兄弟二人争个头破血流的,要是败了,说不定会被取代。
“劝毛啊,鸳姨不是也要离婚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圈子都知道了好吧。”陆司衡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有杜静琳在,你以为这么大的好消息,能瞒多久?”
“呵,倒也是,只是距离她们母子俩美梦成真还是很遥远的。”
“啧啧啧,老黑不愧是老黑,一看就是尽在掌握啊!”
严少洐眸色幽深,里面闪现着尽是算计,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可能让母亲再跟严有伦继续纠缠下去。
其实,严少洐何尝不知道严有伦对母亲是有意思的,不管是不是爱情,终归是惦记着,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多年,时时来看她,但严少洐又比谁都清楚,严有伦这辈子都不可能珍惜她,因为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早些年,严少洐不知道他们感情破裂的原因,后来他才懂,是男人恶心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在她那里找不到慰藉,便去找别的女人,杜静琳在男人身上玩弄的一套,恰好是严有伦喜欢的。
嗯,不错。
既然他喜欢善解人意的女人,不如多送给他两个。
陆夜白也不知道严少洐心里在琢磨什么,中途瞄了一眼后,接到了付义峥的电话。
静悄悄的306室。
付义峥早等不下去了,何尝不知道严少洐是故意的,但他没资格命令人回来,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身份地位这东西真好,静静的深吸一口气,只能煎熬着等上菜。
菜端上的瞬间,他就给陆夜白打电话了。
陆夜白看是他的名字,按了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