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梦退后了两步，手足无措地看向了洛倾城。
洛倾城蹙了蹙眉，但却没有开口，只垂下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洛倾梦一眼。
洛倾梦更加局促了。
半晌，她才抿了抿唇，一双如幼犬般无辜的眼睛已经蕴满了泪水。
那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姐姐，是梦儿冒失了。姐姐可千万不要生梦儿的气啊！”
而在洛倾梦开口的同时，一侍女已经匆匆赶来，冲其盈盈一拜，“小姐衣裳脏了，还是随奴婢去内室换一件吧。”
“这……”洛倾梦小心翼翼地瞄了洛城一眼，“姐姐，我……”
“梦儿，”洛倾城没有向往常一样牵起洛倾梦的手，而是收敛了笑容反问道，“你要和她一同去换衣服么？”
洛倾梦有些诧异，“姐姐不同梦儿一起去么？”
洛倾城摇了摇头，“珊儿初来乍到的，上次又得罪了李大人家的长女，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自然要留下陪她的。”
“大表姐，我……”李灵珊张了张嘴。
她想说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也没有问题的，可不知怎地，看着洛倾城投过来的眼神，她竟鬼使神差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我、的确有些害怕。”李灵珊怯生生地说道。
她这话虽然带着三分演戏的成分，却也并非不是发自真心，一时间，洛倾梦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可是、”洛倾梦绞了绞手中的帕子，低低地唤了声，“姐姐……”
洛倾城沉默了。
许久，她才又开口道，“其实梦儿，马车一直都在外面候着，你便是这样出门也不会被人看见的。或者，我们也可以带珊儿一同去内室。又或者……”
说到这儿，洛倾城忽然一顿，而后，才在洛倾梦紧张兮兮到目光下开口道，“你可以同侍女一起过去，我和珊儿就在这里等你。”
“我……”洛倾梦犹豫了。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她才攥紧了拳头，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姐姐，那你等等梦儿，梦儿去去就来。”
“好。”洛倾城冲着洛倾梦微微一笑，可眼底深处却是一片黯然。
洛倾梦的心“咯噔”一声，她隐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似乎在离自己而去，可她却也来不及多想，便在侍女的示意下匆匆而去了。
原处，李灵珊看着洛倾梦匆匆忙忙的背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四妹妹她……”她欲言又止。
“嗯？”洛倾城回过神来，冲着李灵珊挑了挑眉，“表妹有话便说就是，不必吞吞吐吐的。”
“我、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李灵珊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就是觉得四妹妹似乎有些奇怪。其实，她的衣裳并没有脏的很厉害，也不是非要去内室换衣服的。而且，平日里，她一向最黏你的，又怎会……大表姐，不是我多心，可我总觉得四妹妹好像很迫不及待似的。那感觉就像是内室里有人在等着她一样。”
听了这话，洛倾城却是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原来，连你也看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