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帮人是谁派来的?”这样的沉默中,林一突然开口道。
顾芷溪摇头。
这次的和上次的人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派来的,可是她没证据,也找不出什么线索,毕竟恨她的人多去了,随便哪个人拎出来都有嫌疑。
“他们这次能这么准确的找到学校,说明他们对你的行踪非常清楚,你觉得会是谁走漏了你的信息?”林一又问道。
顾芷溪想了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能对她的行踪这么了如指掌的除了司机,就是花家的人了。
顾芷溪又不由的摇头,不可能,他们这么做如果被查出来花流景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可如果,他们的所做所为花流景早就知道了呢?
顾芷溪的脸色瞬间惨白。
林一静静的看着她,等她的双肩也开始发抖起,慢慢的开口:“我也只是猜猜而己,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顾芷溪一脸的失魂落魄,突然站起身:“我去外面透透气。”然后就大步的走出了病房。
关上房门,顾芷溪捂住脸,慢慢的从墙边滑落。
她拼命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可林一说的没错,那帮人的目标那么清楚,除了花家的人,还会有人谁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如果没有花流景的态度,他们怎么会这么做?就算是想讨好新主子,也不至于这么急切,除非花流景给了他们什么暗示,让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赶走。
顾芷溪只觉得从胸口蔓出一股寒气,瞬间窜到四脚百骸,从舌根开始打颤。
她抱住双膝,无法抑制的颤抖。
突然,她听到一道女人娇美的声线:“慢一点,不用怕,有我在。”
顾芷溪狠狠一僵,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把头埋到膝盖里。
林婉风持着花流景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引着他往前走着,对着一侧的李秘书道:“还有多远?”
秘书抬头看了一眼,回道:“就在前面了。”说完,她余光瞄到前方病房门外蹲着一个女人,猜测可能是哪个病人的家属,并没有放在心上,殷勤的跑回去,“林姐,我先去把费用结了,再给您和花总买一些吃的上来。”说完,人便转身走了。
林婉风抬头看向男人,男人的双眼被纱布缠着,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他依旧身姿挺拔,丝毫让人感觉不到身为病人的虚弱和小心。
“那些危险的事就让那些工人去做好了,你的眼睛才好不久,现在又进了东西,弄不好这次还要更严重一些,你真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好了,你都唠叨我一路了,省省力气吧。”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明明是埋怨的话,在他嘴里却成了诱人的宠溺。
林婉风听了这么久,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和脸红,她再次抬起头,目光流连在男人英俊的脸上。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看到他就感觉心跳的飞快,又慌张又甜蜜,明明知道两人只不过为了利益的结合,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陷入到这个男人魅力之中。
林婉风暗暗叹了口气,她要小心了,这个男人比花流年更危险,如果爱上他,她恐怕会比之前更惨。
两人慢慢的往前走,林婉风突然一征。
花流景有所察觉,微微将脸侧向她的方向:“怎么停下了?”
林婉风垂眸,目光在女孩的身上徘徊许久。
直到花流景问出第二声,她突然笑笑,道:“好像看到了熟人。”
“你在这里还有熟人?”花流景淡淡的笑了声。
“是啊,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她。”
林婉风松开手:“不介意我和朋友打声招呼吧?”
花流景转过头,虽然看不到,却还是礼貌的点了下头,声音清淡:“你好。你是小风的朋友?”
林婉风替她回答道:“我这朋友很害羞,你可别吓到她。”
林婉风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芷溪,镶着水晶的高跟鞋,在灯光下耀眼异常,她用脚尖踢下了顾芷溪的膝盖,逼得她抬起头。
“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芷溪瞪着她,眼圈己经红成了一片,颊边的发软软的垂在鬓角,双唇抿的笔直。
林婉风无声的笑了,目光很放肆的打量碰着她:“我还以为你在上学呢,我的几个朋友你见过了吗?我那些朋友一直很喜欢你呢,不知道你们这次相处的可还愉快?”
顾芷溪的眼眸猛的睁大。
林婉风再次笑起来,忽然俯身凑到顾芷溪身边,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别想向他求助,你以为我是从哪得到了你的消息?我上次就说过,你太不识趣,把男人逼烦了,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顾芷溪的瞳孔微微一缩,右手慢慢握拳,一双眼瞬间布满雾气。
林婉风直起身,目光里划过一抹讥诮:“流景,我朋友长的特别可爱,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哦。”
花流景微微扬唇,右手伸过揽住林婉风,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温柔道:“有了你,其它女人还能入我的眼吗?”
林婉风轻轻偎进花流景怀里,余光瞄着顾芷溪瞬间变得惨白脸。
“流景,我们回去吧。”林婉风玩够了,扶住花流景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她又停下,笑道,“我会常找你玩的,不要太想我哦。”
及至两人消失,顾芷溪松开嘴,手腕上深深浅浅的牙印。
……
病房里,林婉风把花流景安置好。
花流景突然道:“嘴里没什么味道,我记得林家的厨子做过一道酱牛肉很好吃……还是算了,时间太晚了。”
林婉风诧异道:“你想吃那个?”说完自己先笑了,“大家都说你挑食,我看也没有嘛,这个好办,我马上让人去做,再让他……还是我自己去吧。”
花流景难得向她提出什么要求。
她叫来护士,嘱咐她照顾好花流景,拉着花流景又温存了一会,才转身离开了。
她走后不久,花流景把护士也打发走了。
纱布下面的双眸慢慢睁开,他抬手把纱布扯下,却是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眸,哪里半点受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