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原本雪白的信纸上竟然开始浮现起一个个铅黑的字出来,大概是因为那信纸用了什么药水特意的遮掩过,只有沾水才能显出字来,所以温义之前打开的信上才没有字,只是白纸一张。
若不是她今天碰巧把这信纸弄落在地上,怕是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她用两指将信纸从地上捏了起来,趁着那水渍没干,飞快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此时,不远处。
温义见顾芷溪久久没有过来,心生疑惑,松开手,说着话向她走了过去。
“你在那种花呢,我都要饿死了,你倒底还吃不吃饭了啊?”说话间,她己经来到她身后,自然也看到了她手里捏着的信纸。
只可惜,她来的时候,水己经干了,信纸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几抹斑驳干掉的水渍。
“你干嘛呢?好端端的盯着一张信纸发什么呆啊?”
顾芷溪像是才回神,她转过头,看着温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摇摇头,把信纸小心的叠好,默默转身,往回走去。
温义这下更是一头的雾水,也忙跟着进去。
一进门,管家便笑道:“夫人,晚饭己经准备好了,您和温小姐是现在就吃吗?”
顾芷溪只是摆摆手,一个人径直的上了楼。
这时,温义从外面跑进来,看到顾芷溪己经上了楼梯,也快步的追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被对方关在了房门外。
她不甘心的拍着房门:“喂?喂?你干嘛啊?你有什么事情倒是和我说啊,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算什么啊?是不是我哥说你什么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温义拍了一会,有些害怕了。
虽然相入时间不久,但顾芷溪的个性她还是摸清了一些,她不像是会把心事藏在心里的人。
要不要给哥打个电话?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敢打,众所周知,她哥就是个工作狂,她现在打过去不是纯粹找死吗?
咬了咬唇,她只好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先去吃个饭,一会再回来看你。”
门外,温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
顾芷溪仰躺在床上,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她的身上,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着呆。
右手的和指,轻轻的摩梭着那半张信纸,眼神也随之慢慢的变化着。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她突然坐起来,下了床,走出了房间。
她脚步不停,径直的顺着楼梯往上爬去,转眼就爬到了顶楼。
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房门,她毫不迟疑的将手握上门把,一拧。
却没有拧动。
她又拧了拧,这才发现房门被人锁了。
这时,身后传来管家惊讶的声音:“夫人?您……”
“这门怎么锁了?”她问道。
“啊,是先生让我锁的,昨晚湿度有些大,我就打开通了通风,先生临走时己经让我锁上了。”
“钥匙呢?”
管家摇头:“钥匙不在我这,一直是先生收着的。夫人,这里是先生严令不许大家进入的地方,请您也离开吧,先生知道会生气的。”
她咬唇,却无能为力,只得又回去了。
再次把自己关进房间,她又掏出那张信纸,拿了水杯,倒了一些在柜子上,将信纸轻轻的放上去,水静静的漫过那信纸,上面的字也慢慢的浮现出来。
——到了一些,我知道你很难过,如果我知道你的母亲是以这样的方式……我一定不会劝你去和你的父亲和好,对不起,如果你能原谅我,明晚八点,我在墙边等你——小茵。
信纸只有半张,上面的内容己经没有了。
她反反复复的看着这些内容,想从这里面得到更多的信息。
这个小茵就是林茵吧,看字体,那时的她还很小,原来他们所谓的过去,竟然有那么长,从他的少年就开始了……这一个认知让她不禁泄气,她没有信心可以跨越这漫长而不可取代的岁月去打败林茵。
都说一个男人最终选择的女人都会和初恋相似,这是一种情结,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加的衷情,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
更何况这女人善解人意,陪伴着他渡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她又不禁将目光投向信纸。
花流景的母亲倒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林茵要那么说?
她又猛的想起那本日记,那上面恶毒的诅咒让她再次打了一个寒颤。
脑中莫名的闪过温义之前的欲言又止L:“我哥还绝过食……”
她不禁站起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一定要弄清楚,在这个男人身上倒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那么爱林茵却又不想和她重归于好?她们两个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她一路跑到餐厅。
温义正在吃饭,猛的被人在背后拍了一下,食物卡在喉咙里,猛的咳起来。
顾芷溪只好帮她拿了杯水,温义喝了整整一杯水才把卡住的食物冲下去。
面红耳赤的抬起头:“你干嘛啊!你和我哥置气就要噎死他妹妹是吗?”
顾芷溪抬手,挥退了一边的佣人,拉了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来,表情无比严肃:“我有事要问你。”
“你干,干嘛这么严肃啊?”温义有些吓到了。
“我问你,你哥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温义再次呛住,咳了起来。
顾芷溪这次倒是没理她,等她咳了一会,才道:“别装了。”
温义悻悻的停住了咳声,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我好像该走了啊,我在这里打扰很久了,我哥又不家,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明天我就……”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绑起来,直到你说出答案为止?”
“你要不要和我哥那么夫唱妇随啊?”
“我要答案。别想敷衍我!”
温义咬着唇,眼里闪过纠结和抗拒:“就生病啊,还能有什么?”
“即然是生病,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这不是说了吗?”
顾芷溪捏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字,阴冷的目光简直和花流景如出一辙:“你是不是希望我亲自去问你哥?”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