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景静了静,眸子微微一闪,忽然笑着点头:“的确,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还有个温宝宝要招待。”
顾芷溪的小脸于是更臭了,愤愤的抓着衣服的下摆,眼中,男人的拖鞋往地上一搭,站起了身,声音从头顶落下来:“那我就先去招待客人,夫人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吧,”
他说走就走,毫不留恋,她急忙回头,只看到他往厨房走去的身影。
她有些生气,更恨自己为什么提起这岔,明明刚刚气氛还不错。
不多时,她就听到花流景的声音:“小义挑口挑的厉害,法式菜多做几道,去洒窖拿瓶拉菲出来,对了,做几道小甜点,多放点草莓,她喜欢……”
他可从来没对她这么上心过,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还拉菲,她都没喝过他的拉菲。
佣人开始忙碌起来,她像空气一样被忽略着,嘴里的甜味还在,可她却一点甜味也感觉不到了。
她偷偷抬起头,看见原本站在厨房门口的花流景竟然不见了,她一愣,四处寻找,后来又拉了一个佣人,一问之下才知道花流景上楼了。
好端端的去卧室干什么?
她有心想追过去看看,又拉不下面子,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这时,管家突然从外面大步走进来:“先生呢?”
有佣人回答花流景上楼了。
顾芷溪见他面上微带急色,便问道:“怎么了?”
管家仿佛这才看到她,面上闪过一丝迟疑。
顾芷溪撇过头:“你不想说就算了。”
这家里各个都把她当外人,她隐隐有些难过。
管家这才走过来,口气仍然有些为难:“回夫人,是,是温小姐到了。”
顾芷溪眸光微微一动,故作镇静:“那就请她进来吧。”
“可是温小姐说不想吃饭,想让先生陪她在园子里走一走。”
顾芷溪暗暗撇了嘴,还没来及说话,几个佣人依次从外面走进来,手上大包小裹,都是温义的东西。
大家的神情同样尴尬,纠结了几秒,还是问道:“夫人,请问要把温小姐的东西放在哪里?”
顾芷溪静了静,道:“去问你们先生吧。”
等佣人离开,顾芷溪看着仍然站在她面前的管家:“管家,你认识这个温小姐吗?”
管家点头。
“我知道了。”原来还是比她旧的,那她就没什么说话的权力了。
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沉稳依旧,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的。
管家下意识的看了眼顾芷溪,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才走向花流景。
一番解释之后,花流景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他,是一束新剪的百合:“把这个插起来。”
管家接过花离开了,花流景双手袖着口袋,踩着悠闲的步子走下楼梯,目光微微的瞥向了沙发上的女人。
她坐的笔直,因为太过笔直显得僵硬又刻意。
他微微勾了勾唇,走下楼梯,状似无意的对着佣人吩咐道:“把我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给温小姐住。”
顾芷溪的耳朵动了动,他隔壁?那岂不是挨着他们的卧室?
她暗暗握拳,胸口的委屈几乎要漫出来,她以为她可以不介意的,可是不行,她十分介意!
花流景说完,人就走了出去。
顾芷溪将沙发上的抱枕扫落在地,噌的站起身,郁闷的走来走去。
耳畔,厨房里正是一片忙碌,她越发的焦燥起来。
最张,她目光一冷,还是走去了厨房。
……
车门边,温义看着男人走过来,就忍不住抱怨起来:“流景你干嘛啦,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家里是不是有谁在啊?你又把女人带回来了?”
“叫哥。”花流景淡淡道,从佣人手里接过外套披在她身上,“你第一次来,想让你看看这里的环境。”
温义是他名义上的表妹,她三岁的时候被他的姨妈从朋友那过继过来,因为童年被虐待过,被接过来的时候人又小又瘦,很是让人怜爱,他就经常带着她玩,后来他母亲过世,她就随姨妈离开花家了。
姨妈后来嫁给了一个英国的富豪,她也跟着搬去了英国,但是每年她都会回国来看他,两人的关系也很好。
也许是在亲情这块缘份比较薄,他一直很宠这个妹妹。
温义哆嗦个不停:“这有什么好看的,还能有花家漂亮吗?哥,我真是弄不懂你,放着花家那么大的房子不住,偏要自己搬出来。啊嚏!好冷啊,我们快进去吧!”
“不急。”花流景硬是把她按进车里,让司机拉着她绕着院子转了几圈,才停在别墅的门口。
两人下车时,己经是半个小时后的时候了。
大厅灯光明亮,能看清佣人在忙忙碌碌,花流景淡淡的扫了一圈,没看到顾芷溪。
温义走进去,把外套交给管家,用力嗅了一下:“好香啊,我闻到了,都是我喜欢吃的。”
管家笑着点头:“是先生吩咐的,先生有心了。”
温义笑的甜蜜:“那当然了,流景不疼我要疼谁?”
花流景没有去纠正他,而是问道:“她人呢?”
管家看了眼楼上,花流景点头,对温义道:“你先去餐厅,我还有点事。”
“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不陪陪我吗?”
“乖,我一会就回来。”
他口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温义只好先转身去了餐厅。
花流景信步走上了楼,来到卧室门口,微微倾身,里面安安静静的。
他起身,将手握上门把。
突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瞬间,花流景向来沉着的表情微微一变,片时,眸子微微眯起。
顾芷溪也没料到他会在门外,吓的退了一步,拍着胸口:“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花流景垂眸,淡淡道:“你就打算穿成这样下去?”
顾芷溪竟然把上次花流景帮她买下的那件衣服又穿起来了,而且她还化了个妆,烈焰红唇,是从他认识她开始,从来没见过的。
她故作镇静,在男人喜怒不明的目光下,用手撩了一把卷曲的发尾,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他的鼻中,男人的眸色又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