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溪在他怀里安静的有些诡异,他不禁伸手抹了下她的眼角。
果真是湿的。
花流景只觉得胸口隐隐一紧,声音已经脱口而出:“我明天给你去学校看看。”
顾芷溪还是不说话,眼泪已经砸下来,他听见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把她抱到腿上,无奈道:“怎么这么爱哭?”
简直就是水做的。
特别是她安安静静的掉眼泪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无法不心软。
花流景只得把所有的是都先放一边,哄了好一会,车子也慢慢的停下了。
袁总走下车,一帮人围在车门旁等着花流景。
足有五分钟,车门终于在众人的目光里缓缓推开。
众人惊讶的看到花流景抱着顾芷溪走下车,顾芷溪虽然埋着头,可眼角是绯红的,这画面难免不让人想歪。
大家实实在在的吃了一把狗粮。
袁总的心更沉了。
刚刚在车上,大家还在说花流景这夫人来的奇怪,根本没听说花家最近有喜事,怎么就凭空冒出个花夫人?
现在看到这一幕,大家全都闭嘴了。
他得罪的可能真的是花夫人。
花流景就这么抱着顾芷溪去了包房,袁总在一边也插不上话,直到花流景把顾芷溪放下。
袁总道:“花总,你看这是真的是误会,我也不知道她是您夫人,您可千万别在意。”
花流景太起身:“不知者无罪,袁总不知情,这也没什么。”
袁总偷偷看了眼顾芷溪。
此时她已经摘下了口罩,一张精致的脸庞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唇红齿白,明艳生辉,他一时看的征征
花流景颦眉,杯子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
袁总这才回神,忙笑着走到一边,吩咐服务生上菜。
花流景看了眼身旁的女孩。
灯光直直的照下来,她嫩白的小脸仿佛会发光,眼睛刚刚哭过,染着着水润的光泽,睫毛轻轻的垂着,带着股我见犹怜的无辜感,每抖一下,都像一只小手在撩拨着人心。
他不用抬头,也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再看着她。
她就像个多汁饱满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他的手指微微捏紧,胸口一股隐隐的不快。
菜上齐了。
大家举杯。
接下来无外乎是觥筹交错间的你来我往。
顾芷溪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成人间的聚会,起初还觉得很新鲜,可不一会就觉得很无聊了。
大家说话都绕来绕去的,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这让她觉得自己的智商都受到了挑战。
可是无聊归无聊,她却是第一次见识到花流景在酒桌上的魅力,不管对方抛出什么问题,他都能从容的应对,几句话就让气氛热烈起来,却始终把握着底线,这种进退自如的潇洒感,让她如痴如迷,很快就忘记了车里的不快。
突然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她身上。
有人举杯敬她:“花夫人,我敬你一杯,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
顾芷溪见众人都看向她,顿时感觉到一股压力,只好端着杯子站起来。
“呃,多大的事啊,你不是没报警吗?我还得谢谢你手下留情。”她自觉说的很真诚,
对方的脸色却尴尬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大手从她手机拿过酒杯:“我夫人说话向来如此,她的意思是不打不相识,花氏和袁氏缘分匪浅。”
男人轻而易举的就把局势扭转过来,然后,他仰头,将杯里的酒一仰而尽。
顾芷溪坐下来,目光忍不住追随着他。
袁总看到,半是羡慕半是开玩笑:“花总,这么漂亮的夫人您是哪找的?我也去领一个回来。”
花流景看了顾芷溪一眼,发现她正看着他,目光迷离,隐隐带着崇拜。
他唇角的笑意扩大,手指在桌面打着拍子:“仅此一个,错过不补。”
顾芷溪反应了一会,小脸更加泛红。
虽然有花流景帮她挡酒,还是有人趁机敬了她几杯。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很快就开始放松下来。
袁总正在喝花流景谈事情,突然听见一旁传来大笑声。
两人回过头,就见顾芷溪不知何时拉了桌上的几个女人凑起了摊子,玩了起来。
都是年轻人的玩意,花流景也看不太懂。
顾芷溪学习不行,可在这些东西上却很有天分,几场下来,她滴酒未沾,但是把余下几位哄的喝了不少,仿佛方面那个意气风发,主宰全场的女王又回来了。
袁总感慨道:“花总,我们真是老了,和年轻人都格格不入了。”
花流景不做回答,一只手端着酒在唇边轻抿,眸子一直落在女孩身上。
顾芷溪玩high了,头上都是细汗,于是脱了外套,下一秒又被男人盖回到身上。
顾芷溪忘了是花流景,嘴里哼了声:“我不穿,热死了。”
花流景也不生气,把衣服替她盖好,然后就用手指卷着她柔顺的发丝,静静的看着她玩。
袁总在一边看的惊奇,倒也没说什么。
酒局过半,袁总终于说起正事了。
袁氏之前是做服装的,最近服装不好做,这几年才改行偏又碰上政策收紧,他听说花氏有意涉足娱乐园,便有心攀上这颗大树。
花流景一直没有表态,默默听着袁总说话,时不时抿上一口酒。
突然一只小手探过来,有一学一,将他手里的酒杯抢过去。
顾芷溪默默的把被子里的酒倒到自己杯里,然后才放回他手里,又转身回去玩自己的去了。
花流景看着手心的空杯子,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顾芷溪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她摆摆手,表示不想玩了。
头昏脑涨,她把脸枕在手上,偷偷睁开眼看花流景。
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即使这么漫长的酒局,他始终没有疲态,眼里一片清明。
她看着看着又难过起来。
她发现自己越是了解他,就越是喜欢,她喜欢他成熟的世界,哪怕是残忍,她都甘之如饴。
她恨自己没有早早的遇见他,如果比林茵更早,也许事情就不一样了。
她把脸埋进手心里,突然,温热的掌心贴到她的脖子,慢慢的摩挲,花流景靠近她耳边:“困了吗?”
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