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小东西估计是海做的,从他遇到她,她的眼泪就一直没停过。
若换成别的女人,他八成早己经厌烦了,却对这个女人有着十足的耐性,连他自己都感觉惊讶。
勺子送到嘴边,女孩撇过头,他好言好语的哄了几句,突然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把她换了个方向,指着浴室的方向:“还想泡一泡?”
她的小脸瞬间发白,他趁机舀了口粥送到她唇边,半逼迫半威胁的让她喝了几口,她又开始闹脾气不肯喝了。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耐心的哄一个女人,见她抬手把碗掀翻在一边,眉心终于忍不住跳了跳。
掐住她的小手按在膝上,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女人就要学会知趣懂事,他已经退让,她就该满足了,难不成还要他向她道歉不成?
兴是他交往的都是知理明事的女人,冷不丁遇到这么个小东西,竟然让他有些失去掌控的感觉。
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着实有些伤脑筋。
顾芷溪:“到底是我在闹还是你做的太过分!”
他拧眉,眉眼压下,带了些风雨欲来:“所以,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就算白小北的事是他误会她,她一个人女孩,明知道有多危险还跑到酒吧喝的烂醉,他难道不该生气吗?
要不是他去的及时,她现在己经不知在哪个男人的床上了。
想即此,他的表情阴沉下来:“还是说,你觉得我打扰了你的好事?”
“你混蛋!”顾芷溪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到现在他还是不肯相信她,以为她和白小北有什么?
她只觉胸口像鼓着一只气球,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鼻子一酸,眼圈又有些发红。
也不知为什么,遇到这男人之后,她就特别容易哭,根本控制不住。
花流景见她眼圈又红的厉害,将眼睫都沾湿了,覆着那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心一软,抬手把她按到怀里,拍着背安抚道:“先吃饭,就当我们约了明天,一会就让小刘把明天的行程安排出来。”
顾芷溪却不领情,她又不因为这个生气……好吧,不只是因为这个生气,她是气他不相信她,自己在外面过的快活,偏对她这么苛刻。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探出头:“你一直都是这么哄女人的?打个巴掌再给个棒棒糖?”
他眼里升起一丝不耐,抬手把碗推到一边,免得这个不定时炸弹又兴风作浪,垂眸对上她的目光:“我不是每个人都哄,你这醋要吃到什么时候?””
“所以我应该感恩戴德了?”她用力掰开他的手跳下椅子,他伸手要去扶,却被她躲开,勉强扶着椅子站稳,眸子染怒,“我不稀罕。”
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当她是什么?是个犯人吗?他觉是她有错就就要把她绑起来铐问,那她倒要问问,她为什么会去酒吧,难道他不清楚吗?
她这样想着,竟然就脱口而出了。
然后她眼见花流景唇角的笑消失一干二净。
“顾芷溪,我一直以为你还算聪明,该懂得什么各取所需,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可能己经难以在X市立足,顾家不会放过你,白家更不会,是我拉了你一把,给了你优越的生活,让你可以站在这几万一晚的宾馆里指着你的衣食父母痛骂。”
他交叠起双腿,显出几分矜贵的气度来,一双眼寒凉刺骨,直正有了几分传闻中的影子:“我不要求你给我生儿育女,也不要求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不要求你知理懂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只觉得被他一双眼看着,从里到外都透碰着凉气,双腿都开始打颤。
“好,今天我就给你个机会,把你心里的怨气都发出来。”他微微倾身,“今天的事,你觉得我罚错了?”
她几乎就要被他说服,闻声才找回了一点清醒,飞快道:“你凭什么那,那样对我?”
“就凭你去酒吧,喝的酩汀大醉。”
“那是因为你放了我鸽子。”说完,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两次。”
“我不工作哪来的钱养你这个上大小姐?”
她一窒,撇过头:“你总有道理!”
“不是我有道理,是你蛮不讲理,你告诉我,你去之前有想过给小刘报备吗?”
她微征,飞快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她当时正在气头上,听到他和小刘说要飞国外,就猜到肯定是为了林茵的事放她鸽子,再加上之前李玉她们的羞辱,哪还顾得了给小刘报备。
他瞄着她心虚的表情,继续道:“那你有向朋友报备吗?”
她张张嘴,说不出话。
“你就这么义无反顾,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跑到了一个狼窝里,还怪我生气?”
顾芷溪:“……”
“你己经成年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你这样做,那就代表我可以认为你是预计好了后果才去的。”
她摇头,不管他相不相信:“我没有……”
她又不是第一次去酒吧,只是过去她是呼朋引伴,风光无限,忘了现在自己形只影单。
而且她也不知道那里的酒那么烈……
“你应该知道顾芷溪三个字现在有多敏感,你这么做无疑是在给有心人送把柄,可能还会连累花氏,现在你还觉得我罚你罚的冤枉?”
她垂着小脑袋,里面一团浆糊。
怎么也弄不明白,明明是她被骂了,被绑了,被罚了,最后怎么都成了她的错了?
花流景也不想把她逼的太紧,抬手将她揽到怀里,温言软语的软了一会,舀了粥送到她嘴边,这一次,她终于张开嘴。
吃完了饭,他抱着她走进卧室,她一看到那张床就不由的想起之前的事,脸色微微发白,花流景察觉,打电话让小刘换了一间。
几分钟后,两人躺在新房间的大床上,她被花流景揽在怀中,鼻子里全是男人的味道,让人感觉很安心。
顾芷溪昂起头,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咬了咬唇:“你还走吗?”
“你希望我走吗?”他垂眸问道。
她征住,连着被他圈在怀里的身子也微微一僵,低着头看着男人雪白的衬衫,故作冷淡道:“是我在问你。”
“可是我想听你说。”
“我让你留下你就留下?”
男人看着她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被盅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那,你留下。”
他对上女人还有些微肿的眸子,胸口微的一跳,几乎就要答应,最终他还是抬起手,拉上被子:“晚了,睡吧。”
“你先回答我。”她不依不饶。
“好。我留下。”他被他烦怕了,只好答应。
“不骗人?”她还是不相信。
他笑的无奈:“不骗人。”
她仍然感觉不到轻松,包紧了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骗人是小狗。”不等他回话,她转过身,”我困了。“
花流流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盯着她背影几秒,抬手关了灯,黑暗中,他伸臂将她揽到怀中,也跟着闭上了双眼。
直到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顾芷溪突然睁开了眼睛,根本没有一丝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