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好巧不巧的是她竟然醒过来了。
醒过来就意味着她务必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你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吗?”陆清欢慢悠悠的在云杉病床旁边坐了下来,将是一个非常和蔼的老者一样,慢慢的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打算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不如陆小姐帮我回忆回忆吧。”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现在的云杉已经没有了陆清欢刚见到她的时候那样的盛气凌人,反倒是给了人一种比较亲切的感觉,毕竟他们俩人曾经也是有可能做过朋友的。
只可惜那个时候已经不复存在了。
“当初第1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我婚姻的插足者,所以我对你丝毫好感都没有,最开始你挑拨我和他的关系,后来你把我带走,强迫我吃那颗药,迄今为止我都记得头痛欲裂的感觉,再后来你开始想方设法的害我,这些对我来说其实都没什么,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孩子身上。”
从云杉把主意打到陆清欢孩子的身上的时候,他们之间从前所有的感情全都不复存在了,陆清欢再也不想原谅了。
“当初还是我让薄言琛把你放走的,可是你有记住我的好吗?你可能半句都没有记住,你只记住了我对你不好的地方,然后你疯狂的报复我,如果你没有碰我的孩子的话,或许我还可以继续想办法教你做人,但是……”
陆清欢的目光逐渐黯淡了下去,她挥了挥手,示意那个警察和薄言琛全都出去,薄言琛自然知道陆清欢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非常自觉的就走了出去,而那个小警察怎么可能不听陆清欢的话呢,在薄言琛之前就已经出去了。
“但是什么?非要把这些人全都支走?”云杉的脸上有一种非常漫不经心的笑容,但或许是因为身体实在太痛苦的缘故,她笑起来不是那么好看,还是跟从前一样,非常僵硬。
“但是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所以我选择雇了杀手,那个杀手的下落我并不知道,但是那天发现你安排的那具尸体并不是偶然,而是杀手太久没有回我,所以我决定去现场看看。”
陆清欢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但她现在选择在云杉的面前坦诚,哪怕现在薄言琛站在门外听到了,她也可以坦诚的跟薄言琛说,对,的确是她雇的杀手。
陆清欢坚信许多事情都可以改变一个人,可以让一个人彻头彻尾的变好,就像是小花一样,但后来她发现云杉是不会好起来的了,她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
“原来那个杀手是你请的,实在是太蠢了,下次请杀手的时候记得要请那些经验丰富的,不然就会像那个杀手一样,屁用没有差点被我杀了。”
云杉现在看起来虽然孤立无援,虽然已经逃不开法网了,可是她的语气依旧强硬,在对待陆清欢的时候没有丝毫低人一等的感觉。
云杉永远都是这样,在陆清欢的印象中,她哪怕在讨好别人的时候,都是带着这样一股非常清冷的感觉,如果仔细看的话,她的眼神中无时无刻都在嘲讽着别人。
“我能跟你说的只有这些了,至于你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已经与我无关了,但是还希望你能看在死者为大的份上告诉警察之前那个替你死去的人是什么身份,她的家在哪里,警察会把她的骨灰送回去的。”
陆清欢慢慢起身,在夕阳下,她的身影稍微有一些瘦弱,就那样消失在了病房的门口。
陆清欢走出病房之后,果然看到了站在走廊上吸烟的薄言琛和警察,她没有打招呼,只是慢慢的走向了楼梯口的方向,按了电梯独自一人出去了。
随即走进病房的是薄言琛,看着薄言琛走进来,一直没有笑过的云杉突然笑了。
“你跟他长得真像,我有的时候甚至会把你当成他。”云杉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开始咯咯的笑,虽然她现在笑起来很丑,但是好像就是止不住,就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要拿我跟那个懦夫比。”薄言琛选了刚才陆清欢坐着的位置坐下来。
“看来你们夫妻二人还真的是心有灵犀呀,这么多位置你偏偏选择坐在刚才她坐的这里。”云杉说的话漫不经心。
“当初你接近我是因为什么?因为你想把那个人失去的东西全都拿回来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那个人心里或许藏着别人呢?”
薄言琛甚至连自己大哥的名字都不想称呼。
虽然他跟那个人之间的误会已经结了许多年了,虽然他也知道兄弟的感情是无法抹去的。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里藏着别人,难道还有你告诉我吗?但是那又怎样呢?陪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人是我!不是那个女人,并且我也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所以我才要接近你,我接近你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得到你的财产,我还要让那个女人下地狱,下18层地狱。”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杉终于不笑了,她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之后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蛋事,问的太多就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的钱就在我的随身包里,包里面有卡,如果你想知道密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已经没有未来了,那些钱我也不知道该花到哪里去,你想要就拿去吧,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也算是对于她之前想要谋害的那个孩子的补偿。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补偿我?”
薄言琛冷冷的站起身来,冷冷的拉开窗帘,冷冷的看着外面的街道,陆清欢小小的身影,就那么慢慢的朝着医院的大门口走去,薄言琛看了两秒,颤抖着手指指向陆清欢的身影:
“你以为日夜辗转反侧被头痛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很好受吗?你以为我把你关起来那么久是为了什么?若不是她让我别伤害你,你早就死一万次了。这人是我最爱的女人,毫不客气的说,任何伤害她的人,都别想活着!”
薄言琛很少这样认真的跟人讲话,可是听到他的话,云杉反倒是笑了。
“那你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伤害她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