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但是云杉看完之后却愣在原地,愣了许久。
这上面的字迹她可以清楚的确定就是那个人的,可是那个人曾经一板一眼的跟她说,他这辈子最过不去的就是他的弟弟,他跟他的弟弟永远都是仇人,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有这样的一个亲弟弟。
可是到如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封信,这封信是在什么时候写的?是薄言琛给她送过来的吗?
云杉抬起头来,那个早上给她送信的小男孩早就已经不见了踪迹,她只能颤抖着拿着手里的这封信,许久许久,终于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她用尽了前半生都没能让这个男人爱上她,她原以为她已经继承了这个男人的志向,她原以为她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全都做了,可谁能想到,原来终此一生她还是没有一点点了解那个男人。
她愿意对其他人敞开心扉,愿意对自己的家人痛恨并包容着,愿意对自己深爱的女人隐忍温柔,可是却把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不情愿全都复制到了她的身上。
云杉就像是承载着薄言谨所有的医院的那条小船,她原以为她航行的方向是正确的,可现在看来她似乎完全偏离了轨道,她以为只要干掉了薄言琛,就可以完成曾经那个人托付给她的事情,可是现在呢,她的想法动摇了,她的目标也动摇了,因为那个人并没有把完全的自己托付给她呀!
半决赛那天的早上,陆清欢刚刚起床,战队里面的人就过来接人了。
这些天的常规赛,小舟舟都是看自己的心情过去的,如果他的心情好了就过去打上一两场,全场带飞,如果他的心情不好或者是没有时间的话,就由其他的队员去打,总而言之,肉包子战队非常轻而易举的就挺进了半决赛。
然而到了半决赛之后,小舟舟就没有那么自由了,他必须要打每一场比赛。
战队里面的人围着小舟舟,就像是围着什么时间宝贝一样,战队的教练一遍一遍的叮嘱着小舟舟那些在赛场上该注意的事情,旁边的慕誉子手里还举着他的那台摄影机,而陆清欢坐在远处,她根本就凑不进小舟舟身边因为这很多很多的人。
看到这样的场景,陆清欢心中很是欣慰。
但除了欣慰的同时,陆清欢也能感受到一丝丝不太祥的预感。
薄言琛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星期了,陆清欢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也没有去主动打扰,只是跟在肉包子战队的战队车上。
半决赛的现场比常规赛的现场热闹多了,整个场馆也全都加大了一圈,对每一位队员下车的时候都能听到场上的一阵惊呼这轮走下车的时候,她牵着陆清欢的手,两人并排往前走,旁边的粉丝已经如疯似癫,甚至已经有的粉丝当场晕厥在了自己的席位上,幸亏旁边准备了医护人员。
一路走到台上,欢呼声只增不减,其他的几家国内的战队根本就没有这么高的人气,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小舟舟的身上,但小舟舟倒是淡定,只是拉着自己的母亲的手,就这么站在台上。
“你总不能一直这样牵着麻麻的手吧,如果等一下打比赛了呢,难道要我坐在旁边吗?”
陆清欢耐心的开导着小舟舟。
“麻麻。”
水灵灵的大眼睛顿时就抬起来了,里面盛满了委屈,旁边的教练也没办法,只能干瞪着眼在旁边尴尬着。
而慕誉子则一直将镜头放在陆清欢和小舟舟两个人之间,这下更没有时间去拍摄旁边的那些粉丝和其他战队了。
“你放心,麻麻会一直坐在台下看你的比赛的麻麻,会一直坐在台下陪着你的。”
自从上一次电视台那件事之后都一点都离不开陆清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担心她了。
陆清欢轻轻的笑了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需要为自己四岁的儿子保护了。
“那麻麻一定要坐在台下,不要乱走,外面坏人很多,等我打完比赛就过来陪你。”
小舟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肉手里面还拿着一支麦克风,他这样的声音顿时贯穿了整个会场,底下的粉丝顿时感觉自己的血条一下子被暴击了。
“我的天哪,你才只有四岁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甜?”
“小朋友,姐姐最多只能再等你10年……”
“可是10年之后他也只有十四岁啊,你是禽兽吗?”旁边的另一个粉丝不合时宜的打断道。
“要你管!”
陆清欢安慰的摸了摸小舟舟的头,便直接走下了台,来到了会场专门为她准备的一处前排的椅子前面坐下。
所有的选手全都介绍完毕之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所有的选手各就各位,今天好像是肉包子战队打另一支国内战队,名字叫小浣熊。
因为小浣熊战队的5个队员看起来都肉滚滚的,很胖很可爱,年纪也非常小,所以才取名叫小浣熊战队,一看到小浣熊战队和肉包子战队的登场,底下的粉丝直接举起了自己的应援牌,头上带着关于自己喜欢战队的发夹,发夹上面还闪着Blingbling的光。
“好,那么今天第1场比赛是国内的肉包子战队对阵到小浣熊战队,这两支战队实力都非常强劲,今天我们看看究竟谁会被斩于马下……”
解说非常富有激情的说着开场白,陆清欢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台上,聚焦在那个连桌子都差点够不到的小身影身上。
“请问您是陆清欢小姐吗?”
“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陆清欢漫不经心的转头说了一句,又将目光重新放到台上了,根本没有管坐在自己旁边的到底是什么人,也没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我们是战队内部的人,想请您去后台聊一聊关于小舟舟接下来的一些职业生涯的安排。”
这个人显然已经想好了理由,陆清欢听她这么一说终于转过了脸:“那既然这样的话,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