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是你自己非要试镜的试镜的地点,我已经给你选好了,就在我右手边的那个房间,而且为了公平起见,这次试镜你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副导演。”
慕誉子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旁边一脸横肉的一个男人,这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慕誉子那么完美,陆清欢在内心轻轻的笑了一下。
试镜的人不是慕誉子也好,她不希望慕誉子帮她走后门,她希望堂堂正正的进入这个剧组,而不是像从前一样不需要试镜直接进去,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演技跟不上的话岂不是坏了?
看到陆清欢点了点头,慕誉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推着自己的轮椅去前面帮忙了。
而陆清欢手里拿着剧本,转眼间就被薄言琛牵着胳膊带到了一旁的窗边上。
两人就这样站在那里,一旁的人距离这里并不近,薄言琛低头看了看陆清欢有些泛红的脸,随后转了个身,将陆清欢直接壁咚在了薄薄的一堵墙上。
“你……你干什么?我现在马上要去试镜,而且你不是说你也要过来是角色吗?我们要一起过去吗?”
陆清欢已经害羞得有些口齿不清了,这两天的薄言琛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正常……
“急什么?他们不是还没过来叫咱俩呢?”
薄言琛看到陆清欢有些害怕有些娇羞可爱的样子,狠心没再逗弄陆清欢,况且这里是公众场合,如果等一下发生了什么不可抗力的话,薄言琛可就尴尬了。
毕竟他对陆清欢可是从来都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所以他放弃了调戏陆清欢,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窗台上,而陆清欢跟他并排坐着,看着自己的头只到薄言琛耳根那里,只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这个动作让薄言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现在特别想告诉陆清欢,陆清欢的每个动作都能让他魂牵梦绕的,挑动着他心里的每一根弦,可是自己却浑然不知。
“好啦好啦,陆小姐,嗯,还有总裁先生……轮到你们二人进来试镜了。”
那个过来叫人的人分明没有想到薄言琛也会在这里,所以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二人就跟着这人走进了旁边的一处小房间。
房间里面摆着设备,陆清欢要试镜的台词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站在设备前面的是手里拿着一堆资料,而且还在跟旁边的助理絮絮叨叨的副导演。
陆清欢站在那里,而薄言琛则斜斜的倚靠在旁边的一处窗户边,随意的拿起了旁边架子上的杂志翻看着。
“接下来你们俩要是进的是杀人的戏份,麻烦总裁先生……跟陆小姐,一起试镜一下可以吗?”
这些副导演平常说话可恨人了,根本就不会这样唯唯诺诺的,薄言琛听着他这样恳求的语气,嘴角轻轻的往上勾了勾。
这些人的阿谀讨好薄言琛早就已经不屑一顾了,他慵懒的支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走向陆清欢的身边,当他走过来的时候,一股清新好闻的古龙香水味一下子充盈在了陆清欢的鼻尖,她深吸了一口——以为薄言琛没有发现。
事件很快就开始了,这一段并不难是女一号跟男一号的对手戏,是女1号有一天早上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记忆丢了。
而男1号在这个时候也同时知道了这件事。
陆清欢率先躺在了旁边的一处简易的病床上,随后假装非常虚弱的样子,慢慢的闭上眼睛,薄言琛则坐在她的病床前,安安心心的做一个贴心好丈夫的形象——
这对薄言琛来说其实并不难。
虽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贴心的好丈夫。
随着副导演的一句开始,陆清欢慢慢的动了动自己的睫毛,随后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从一片模糊变得清明,她定定的看着薄言琛看了3,4秒钟,随后慢慢的咳嗽了几下,仿佛真的非常虚弱,一般悄悄的伸出了如枯树枝一般的手在薄言琛的眼前动了两下,紧接着她的声音沙哑到不可思议:
“我是谁?我在哪?”
这是两个非常哲学化的问题,也是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够解答的问题,在电影中的女一号这样问,仿佛就在给观众抛下这个问题。
电影里面的男一号听到自己的妻子这么说,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轻声的跟她解释着,可是他连续解释了两三遍,女一号还是什么都没听懂,男1号这才发觉女一号可能是失去了记忆。
那一瞬间,男一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但是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他并没有皱眉头,但是脸上的冷汗却不停的在往下流淌着,躺在病床上的女1号茫然的看着四周,她慢慢的想要支起上身,但是努力了半天都不行。
这一段场景没有大喜大悲,也没有各种各样的哭闹,两个人都很安静,但是却是两个非常非常绝望的灵魂,一个人绝望的是自己失去了记忆,另一个人绝望的是自己最爱的人失去了记忆。
这两种绝望是截然不同的,但是却又息息相关。
拍到这里的时候,导演已经喊结束了,陆清欢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却一把被薄言琛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的胸膛非常温暖,让陆清欢几乎在下一秒就哭了出来。
“没想到经过这些事情的发酵,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你的演技比从前甚至更上了一层台阶。”
慕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这个房间,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陆清欢的身后,他说的却掷地有声。
仿佛他的这番话,不需要被陆清欢认同,他从一个非常权威的角度去审视这陆清欢刚才所出演的那一段戏,给出了最权威的答复。
“都怪我不好,这些年委屈你了。”
薄言琛有的时候自己也憎恨自己,只会说这样一句话,翻来覆去的毫无新意,而且对陆清欢来说丝毫都没有任何安慰,但除了这些,他似乎不会说别的道歉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