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公司欠下的债,终于通过薄言琛的那双手还完了,在短短的这几天之内,陆清欢的人生经历了各种沉浮,那些债务一开始全都摊在了陆清欢的肩上,但后来那个人被找回来了之后,终于被绳之以法,而这些债务也全都顺理成章的到了那个人的头上。
原本一直在医院养病的父亲,这几天病情也有所好转,陆清欢踉踉跄跄的带着熬了两个通宵的黑眼圈,前往医院看望父亲,却在刚刚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正在手舞足蹈的企图说些什么,可最后发出的音节却单调的可怜。
陆清欢放下手里的营养品,快速地走上前,拉住父亲的手,一脸焦急:“是不是他们亏待你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没关系,我在这呢,你都跟我说吧。”
生怕自己的父亲在医院受到人虐待。
“没……没……不……”
可怜的老父亲说了半天,也仍然只是说出几个连续的字罢了,任凭任何一个人来猜,都猜不出来他要说什么,但陆清欢却不想就这么放弃,拿起了旁边的一支笔:“说不出来的您就在这纸上写,写不出来的您就说。”
这老爷子看到这张纸,两眼放光挪动着仅能移动的几根手指,艰难的在上面写着字,写了半天,陆清欢终于看得清楚。
这纸上写的字是关于那天那个老太婆来杀他的情况,陆清欢虽然没有清楚其中的全过程,可看到父亲这样的面容,心中一阵绞痛。
精神病院的走廊永远都是空荡荡的,除了外面的休息区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都安静的出奇,陆清欢走在这冰冷的大v理石地面上,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紧紧的盯着她,这双眼睛,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在她的背后。
陆清欢慢慢的走到地下一层,这里还是之前那样的布置,铁笼里面关着各色各样的精神病人,陆清欢顺着之前打探好的那个房间走去,但却在走到那里的时候,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躺在里面诡异的笑着。
“你是来找这个病房里面这个病人的吗?前几天她就失踪了,医院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这个人,不过这个患者在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她的所有治疗费用都是一个大老板承包的,失踪就失踪了吧。”
旁边的几个人好心的上前提醒陆清欢,却让她一瞬间感受到了天旋地转,她只是无意间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然后这个人就被害了,想来她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神情有些恍惚的离开了这间精神病院,陆清欢又打了个电话,安排了更多的人去照顾父亲,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而她则搭车直接来到了薄言琛公司。
正在电脑前打字的薄言琛,没想到陆清欢竟会主动过来找他,他抬眼的时候面露和煦的微笑,但陆清欢却直接忽略走到他面前冷冷的质问:“我的父亲被刺杀,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这样一句问题,让薄言琛硬生生的噎住了。
不告诉陆清欢的原因,自然是不希望陆清欢担心,可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一个要强逞强的人,如果说为了不让她担心这种话的话,恐怕会更招她厌恶,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是摆了摆手,顺便摇了摇头:“有些忘了,那几天太忙了。”
“我去看望了那个老太婆,她失踪了。”
显然没有想追究薄言琛这番解释的意思,陆清欢直接颓废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按理说重重的阻碍,让那个老太婆根本就离不开精神病院,而且也没有任何自杀的迹象,只能说明有人把她给救出去了。
可是这背后究竟是谁可以不让任何人发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人给救出去呢?
一直待到薄言琛下班离开公司,陆清欢神情都有些恍惚,自从她处理完了这些事情,去医院看望了父亲之后,总觉得背后有人在捣鬼,可她却找不出这其中的一二,而且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她经常走着走着就想睡觉,甚至有的时候还想呕吐。
下班之后,薄言琛直接带陆清欢开车去了一家餐厅,原本就是平常的一顿晚餐,但陆清欢看到端上桌子的这些菜色的时候一点想下口的欲望都没有,只是勉强的喝了几口水,将盘子里面的这些东西朝薄言琛的方向推了推,而她自己则靠在了椅子上,一点要动筷子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不吃?”薄言琛当然也看出了陆清欢神情恍惚的样子,可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发问,如果她今天难过生气,是因为之前老爷子遇刺没有告知她的话,那么薄言琛无话可说。
“就是很没胃口,觉得做什么都不舒服,甚至现在坐在这里都觉得很累。”
陆清欢感觉眼前的世界比刚才更加恍惚了,甚至不专心看一个东西就看不清楚,旁边的餐桌上的红酒已经重影了无数次,陆清欢摇了摇头,让自己醒了醒神,抱歉的看向薄言琛:
“我去洗手间洗个手。”
一路上,陆清欢只当自己是因为几个通宵没有合眼,再加上这些东西神似过重才导致的精神恍惚,可当她走到洗手间正准备打开水龙头好好冲一冲自己这个脸的时候,突然之间眼前天旋地转,脚下的高跟鞋不合时宜的歪了一下。
眼前最后的画面是几个服务员看向她这边,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后便冲上前,而她自己则跌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始终等在餐桌前的薄言琛,因为陆清欢的离去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她回来,可等了许久,始终没有见到想等的那个人的身影,正当他起身想去查看时,旁边的几个服务生迅速的跑过,一边跑还一边说:“洗手间方向有个女人晕了,赶紧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