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陆清欢都觉得精神无比抖擞,就连对戏的时候都觉得流畅无比,薄言琛所饰演的书生从最开始的出场就非常惊艳,而陆清欢则扮演了一个比较任性的富家大小姐的模样,旗袍穿在陆清欢身上,一点都不显得违和。
而就是这样一个扎着麻花辫,穿着旗袍的江南富贵千金,跟薄言琛所饰演的书生相遇了,这是是剧里面男一号和女一号的第一次相遇,在一处非常优美的拱桥上面,女一号手里拿着刚刚赶制好的旗袍想着快些回家换上,就突然迎面撞上了正在匆匆赶路,准备考试去的男一号,这也是二人第一次邂逅。
电视剧里面的男一号不小心撞毁了女一号的新裙子,让这件本来精致的旗袍一下子落入到了河中,而男一号则因为慌乱,一下子手足无措,只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本,脱掉了外衬之后,一头扎进了水里,想要去帮女一号寻回,已经丢失了的刚刚做好的那件旗袍。
整个过程里面,女一号手里抱着男一号的书本,在桥旁边咯咯的笑,笑声清脆无比。
最终男一号还是没有将女一号掉落在河中的旗袍捞上来,只能满脸的愧疚,将身上为数不多的盘缠全都给了女一号,并且承诺今后有钱了一定会买一件一样的旗袍送还给女一号。
中场休息的时候,陆清欢漫不经心的往嘴里扒拉着饭,而手中却还看着剧本,全然没想到薄言琛竟然拿着自己的餐盒来到了她的位置上。
旁边的几个小演员已经三五成群的议论着陆清欢跟薄言琛的关系,但陆清欢现在已经表现的不是那么在意,一上午的戏已经让她完全的融入到了这部戏里面,装作电视剧里面的女一号对男一号的语气说道:
“这位公子,你打碎了我新买的旗袍,难道还要我陪你吃饭吗?”
陆清欢绘声绘色的样子,让旁边的顾欣橙直接忍不住笑了起来,而薄言琛则学着这部戏里面的男一号的腔调:
“这位小姐,您可要好好看看,您的旗袍的确是在下不小心撞进河里的,但这也已经是无法子的事情,在下已经将身上所有的盘缠全都给您了,吃了这一餐饭,在下便要去赶考了,难道小姐就都不赏个脸吗?”
陆清欢从来没想过薄言琛出演一个青涩的书生,竟然能这么像,目光紧紧的锁在薄言琛的脸上,忽的想起那天晚上薄言琛喝醉酒之后的一言一行。
“那公子,若小女子倾心于你,你可愿放弃这赶考的机会,与小女子相伴终生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清欢现在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餐盒,眼神异常认真的盯着薄言琛,虽然仍然在学着这部戏里面的腔调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的认真,像是在等薄言琛给她一个答复。
而薄言琛这边则笑了笑,笑容里有些无奈:
“在下这一生,赴京赶考无数回,每一次都名落孙山,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愿一生为农,陪在姑娘身侧可好?”
薄言琛这一份答复还没等陆清欢想清楚,后半场的戏就要开拍了,一整个下午,陆清欢都在异常认真的跟薄言琛对着戏,仿佛这部戏里面的男一号和女一号已经不再是电视剧中的人物了,而是她跟薄言琛本身了。
本来想着下午的戏拍完之后再问问薄言琛那个问题,却没想到戏刚刚拍完,薄言琛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公司了,陆清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能委婉的叹息:
“奈何公子,终究只是一时的花言巧语啊。”
顾欣橙在旁边拿着陆清欢马上要换的衣服,啧啧道:
“还真是个痴情的小女子啊,既然喜欢那位公子,为何不将那位公子重新收入石榴裙中呢?”
谁知道顾欣橙这么随口一说,竟然让陆清欢伤心了起来,她默不作声的换掉了衣服,卸好了妆后,随着顾欣橙一同离开,二人在车上始终都没有说话。
“我今天突然想吃菠萝饭了。”
在马上到达酒店的时候,陆清欢才慢慢的开口,但是坐在一旁的顾欣橙,可能因为太累了的缘故,已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陆清欢这句话没得到丝毫的回应。
薄言琛迅速回到公司的时候,薄言谨已经等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你心里似乎还有她吧。”
薄言谨把玩着手中的古董串子,翘着二郎腿已经原形毕露。
“你最好直接承受你这次回国的目的,如果你认错态度诚恳的话,我还有可能放你一条生路。”
之前薄言谨回国的时候,薄言琛以为他只是想把生意带到国内,直到他邀请陆清欢去参演他的那一部新戏的女一号,薄言琛才彻底反应过来这个人究竟要做什么。
他不相信一个在国外这么多年的人,对陆清欢还能残留着多少感情,就算真的有感情,陆清欢也摆脱不了作为他棋子的宿命。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没记错的话,你可能说过,无论她心里是谁,她都是一个自由的生命体,没人可以干预她的选择。”
薄言琛对自己的这番解释尤其的满意,这可能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你……”
薄言谨被揶揄的无话可说。
“还是简单说说你这次来找我的目的吧。”
薄言琛一人坐在自己办公的位置上,面色无比的冰冷,宛如一幢万年冰山。
“之前你和苏曼宁企图垄断行内资源,得罪了不少人吧?”
薄言谨缓缓开口。
“所以你想怎样?”
“你的公司还有许多老古董,他们从前可都是父亲身边的……”
薄言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薄言琛给粗鲁的打断了,可以看得出薄言琛在拼命的忍着怒气:“你别跟我提那个男人!”
薄言琛口中的那个男人,指的自然是他们二人的父亲,只不过薄言琛从未承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