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清欢说到要调出那几个摄像师手里机器的录像的时候,薄言琛的目光不知为何在陆清欢的身上快速的闪了一下,在她还没有看清之时,那目光就已经没有停留在她身上了,只是直觉告诉陆清欢,薄言琛似乎对她很失望。
失望?或许也是应该的吧,可能连薄言琛也以为就是她伤害了苏曼宁,所以连带着薄言琛都要加恨于她了。
不过马上就好了,把那些录像调出来,大家就能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
摄像师就被找了过来,当场去调这些录像,几分钟之后录像播放在了大屏幕上,从这几个机位的角度去看;当时陆清欢不小心伤了苏曼宁那个片段几乎都没有出现在这三个机位上,也就是说这三个机位的位置,碰巧全都错过了那个点,这些视频的录像根本就没有办法查证当时究竟是不是陆清欢做的这件事。
可是这也恰恰说明了,这件事就是陆清欢做的,如果换做是旁人,如果是不小心弄伤的,为什么恰巧这么紧密的三个位置都没有拍到呢?
在收起大屏幕的那一刻,陆清欢转过脸时,分明看到苏曼宁脸上划过一丝诡异的笑,而这种诡异的笑碰巧就像是预谋已久的笑容一样,就在所有人的脸都在看向大屏幕之时,陆清欢硬生生的被这个笑容给吓到了。
“既然这些录像里面看不出来究竟是不是你伤害的苏曼宁,你还能拿出别的证据吗?”
那几个记者分明就是不嫌事儿大一心想要看热闹,所以往前凑了凑,似乎想要去拍陆清欢脸上的特写,却被薄言琛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证据……”
陆清欢低眉沉思着,稍加思索了一会之后,双眼放光的说道:“你们想要证据是吗?我当时穿的那身衣服,手上的配饰还留在剧组,如果那上面有血迹的话,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但如果那上面没有血迹怎么说?”
她就不相信,还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了!
如果说刚才的陆清欢委屈中带着一点点的不理解和不甘心的话,那么她现在的委屈中就带着一些有点不知所措有点茫然的无力,当时谁会想到苏曼宁会被误伤啊,所以证据简直不能再少了。
“在那些锋利的东西划开皮肤的那一刹那,皮肤是不会往外流血的,所以你的那些配饰上面很有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没有伤害她呀!”
那几个记者,开始反驳陆清欢,导致准备转身去取那些配饰的陆清欢稍微顿了一下,随后带着一脸的尴尬和无奈: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证明我没有伤害她了。”
看到这里的时候,薄言琛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结果,他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助理走上前,在这个助理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随后这个助理就心领神会的带着薄言琛的命令离开了。
“好了,没有关系的,就是脸上擦破了一点小伤,过几天就愈合了。”
一直躺在床上没有说话的苏曼宁,此刻用温柔的眼神盯着陆清欢,像是两个姐妹在叙家常一样,像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无意间做错了什么事情,瞬间就被原谅的样子。
“你……”看到苏曼宁这样惺惺作态的样子,陆清欢刚想上前对两句,却发现自己似乎才是那个出丑的小丑。
而现在苏曼宁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一个玛丽苏圣母一般的存在,简直就是完美的白莲花,而他现在就是一个伤害的苏曼宁,还死不承认的凶手。
苏曼宁现在无法把这个凶手怎样,再加上她本人心地善良,所以也只能选择委屈的原谅。
还真是一出好戏码。
陆清欢气得肩膀都在发抖,眼神飘飘忽忽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薄言琛,却发现他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就好像这件事本身他就是置身事外的人一样。
不对……当时在拍那场戏的时候,薄言琛分明就站在旁边,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当时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
这件事情陆清欢不用想都知道,是苏曼宁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光看她脸上的那道伤口,就完全是苏曼宁自己的手才能划出来的样子,如果换做旁人的话,手一定非常不自在的才能划出那样一道伤口,再加上当时苏曼宁也有用手去捂自己的脸……
她虽然想不明白一个人会变态到什么程度才会去自残,或者是伤害自己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薄言琛现在不站出来帮她说话,就等于在无形之中帮了苏曼宁。
“抱歉,我们是保险公司的人。”
其中几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堆记者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堆公文。
“抱歉苏小姐,我们是保险公司的人,关于您这一次脸部意外受伤,我们会付给您相应的赔偿金额。”
“什么?苏曼宁竟然给自己的脸都买了保险?”
“像这种明星身上的哪个部位不得拿保险保起来?”
看到那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毕恭毕敬的说话的样子,周围的几个记者小声的酸溜溜的说道,但说着还不忘拿起自己的手里的相机。
眼看着这些保险公司的人过来了,周围的几个医生慢慢的退出了苏曼宁周围,只留下保险公司的这些人:
“苏小姐,这是我公司赔偿给您的支票,您觉得还满意吗?”
“其实我的脸上不过就是受了一点小伤,你们真的不必这样。”
苏曼宁温柔的伸出手,接过了那张支票,直接压在了自己的床头柜水杯下面,虽然嘴唇有些乌青,但还是勉强笑了笑,或许是面部肌肉的拉扯抽动了她的伤口,让苏曼宁一瞬间又用那只手捂了捂自己的脸。
也就是这一刻,让陆清欢彻底明白了,当时伤害苏曼宁的就是苏曼宁自己,她当时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脸的时候,碰巧手心里面有一个刀片或者其他的东西,滑到了自己的脸颊,顺势推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