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夜卿声音低沉，听不出来其中的感情，只是突然用力咬了她的颈窝。
她的话，他似乎听进去了，可又似乎没听到。
在她说完不到三分钟，她又被压倒了，后来急哭了，幸好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
“猫儿，奶奶病危了。”江夜卿急切，随手抓起衣服，急匆匆地往外走。
凌墨言心咯噔一声，她原本跟江大少商量着把奶奶从宋泠所在的医院接出来，可还没来得及。
两人赶到医院时，老夫人已经被送出急救室，医生摇了摇头，说是回天乏术了。
江少轩迟一步赶到，跪在老夫人的病床前。
“奶奶，你要长命百岁，少轩要陪你一起品茶。”江少轩哽咽，握着江老夫人的手，悲痛难自抑。
“阿轩，奶奶……对不……你，对不起洛溪，不该啊……”江老夫人浑浊的眼眶里淌下泪水，断断续续地说着。
她这辈子过得苦，人生三大不幸全被她碰上了，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江老夫人悔不当初，不该将女儿赶出家门，让她在外受尽侮辱而自杀，不该纵容三少，让他无法无天，竟然残害了兄长。
“奶奶，对不起的人是我……”江少轩泣不成声，在他记忆中，奶奶是对他最温柔的人，即便他不是江家的血脉，可奶奶把他当亲孙儿看待。
凌墨言哭红了眼，她跟江老夫人虽然不深，可敬爱老夫人，拿老夫人当亲奶奶看待。
“夜卿，小筠……犯了错，可你原谅……”江老夫人抓着江夜卿的胳膊，可来不及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咽了气。
“奶奶，我答应你。”江夜卿红着眼，回答了一句。
他知奶奶的心愿是江家兄弟可以相亲相爱，和睦地相处，所以一开始就没对少筠下狠手，只希望他在牢狱之中悔过自新。
江老夫人算得上江家的传奇人物，巾帼不让须眉的女霸主。
葬礼那天，前来吊唁的人很多，上至名门贵族，下到普通人，灵堂上排起了长队，纷纷等着上香祭拜。
原本江家一家都被忧伤笼罩，可霍家不安稳，霍中廷表面恭敬地来吊唁，可私下却没安好心。
“老夫人前两日还好好的，如今走得匆忙，难保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霍中廷故意抬高音调，使得灵堂里的人都能听得到。
灵堂里顿时有了交头接耳的讨论声，对江夜卿指指点点。
凌墨言恼怒，看不下去，怒斥一句：“霍老爷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霍中廷不退让，一个比凌墨言大一轮的长者，竟然口出狂言：“江夜卿如果不是亲手害了自己的父母，怎么做得上家主的位置，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江老夫人人气旺，难保江夜卿担心……”
“霍中廷，你胡说什么，为老不尊！你再敢说一句谎话，我撕烂你的嘴！”凌墨言气得攥紧了拳头，她忍不了别人这么诋毁江大少，语不择言地怒怼霍中廷。
说来奇怪，本是丧事，可那天灵堂外挤满了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