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当然有喜了,二少马上就结婚了,您不是可以抱曾孙子。”
宋泠解释,江老夫人最疼的就是江夜轩,而且这门婚事是老夫人一手张罗的,自然是件喜事。
“阿泠,就是嘴甜。夜卿,夜轩的婚事都定下了,你呢?作为江家的长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话。”
江老夫人疾言厉色,江家的三个少爷,个个不让她省心,眼角的皱纹又多了许多。
大少不近人情,暴戾冰冷。
二少不理家事,痴迷演戏。
三少不务正业,扶不上墙。
“奶奶,别动怒啊,改日让夜卿把媳妇带回来给您瞧瞧,那丫头生得出水芙蓉,奶奶肯定喜欢。”
宋泠抢先答话,又是安慰,又是赞美,本以为顺利替江夜卿搪塞过关,谁知离去的时候,江老夫人非是要见见孙媳妇,吃个便饭。
江夜卿点了头,应了话,约定明天过来吃晚饭。
江老夫人这边先稳住,宋泠跟着跑了一天,伸了个懒腰,嘱咐两句,去享受自己的纸醉金迷。
江夜卿没回江家老宅,而是去了海边别墅,径直上了楼,倒了红酒,坐在沙发里,凝视着至今没有苏醒的凌墨言,宋泠在帮她,明里暗里透露给奶奶她的存在。
宋泠比他入戏深,可凌墨言毕竟不是凝凝。
“咳咳咳……妈妈……”
昏迷不醒的凌墨言突然开始止不住地咳嗽,模糊不清地嘟囔着,整个人开始拼命地踢腾,针头从手背上滑落,淌了血。
江夜卿没动,漠然地望着,抿了一口红酒,微微晃动酒杯,酒液轻漾。
一刻钟后,凌墨言渐渐平静下来,下垂的手背上冒出一大颗血色珍珠。
她蜷缩在偌大的床上,像只无助流浪猫,两鬓被汗水打湿。
……
陌生的清晨,凌墨言起身,赤脚下了床,望见沙发上平躺的男子,冷漠地走过。
她进了洗手间,放了热水,合衣躺进浴缸,手背上干涸的血渍渐渐融进水里,剩下一青紫的肿包。
疲惫,疼痛,无助,尽数袭来,不容她喘息。
她屏气阖眸,沉入水底,发丝似海藻般飘浮在水面上,隐约有人影,她猛地钻出水面,睁开了眼睛,对上清冷的琥珀色眸子。
柔软的浴巾从天而降,蒙在她的脑袋上,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耳边传来酷寒的声音:“收拾好,中午陪奶奶吃饭。”
凌墨言洗了澡,裹着浴巾出了浴室,床上是准备好的衣物首饰。
一番打扮,她静坐许久,江夜卿若是带她去见江老夫人,是不是认可她的身份了?
镜中玉琢的小脸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澄澈的眼眸淡如水,莹润的唇瓣嫩如樱,秀鼻俏挺,玉耳玲珑。
她下了楼,上了车,江夜卿早已等候多时,前排副驾驶坐了人,可看不见容貌。
路上,江夜卿阖眸,她不便打扰,索性开了车窗,歪着脑袋看窗外风景。
“凌小姐,危险。”
前排副驾驶默不作声的男人突然说了话,她来不及思考其中的意思,车子猛地右拐,耳边突然传来几声枪鸣。
“蠢货!”
江夜卿低沉,嫌恶地望了她一眼,单手将她按在座椅上,举枪瞄准窗外,啪地一声,火药味袭鼻。